饥饿的感到如同星火一般在胃里灼燃,蔓延……
她衰弱得连一根手指都转动不了,四肢麻痹,如同万蚁啃噬。
那把火越烧越旺,火光中最稍微的声响似乎也扩散成了碾碎她每一根神经的惊雷,她在熊熊火焰中度日如年,那种生不如逝世的无力感让她痛不欲生,她想大哭,想大喊,可是她的灵魂在地狱之火的焚烧中受尽煎熬,残破的身材却羁绊住她的神魂,令她求生不能,求逝世不得。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为什么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
天地间一片苍茫,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一片、两片、三片……扯絮般的纷纷扬扬,笼盖住她的周身。
“呼,热度终于退下往了!”
“到底还是萨满大师的方法好使,那群汉医开了那么多药,可是连汤药都灌不进往……”
是……谁,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是欣月吗?
不,欣月的声音……怎会如此悦耳动人。
她用尽全力掀开沉重的眼睑。
微光中,朦胧可见眼前是两张熟悉的殷切脸庞。
她眼睁一线,眼角涩然的滑下一滴泪。
多么奢侈的梦境,终于让她在临逝世前,能够再次梦见父母。
“姐姐!”佳穆莉粉团似的一张脸凑了过來:“姐姐,吃……”那胖乎乎糯米糍般的小手捏着一块咬了一小口的饽饽,正奋力的凑到她的唇边。
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无声流淌,她发抖着,慢慢张开双唇。
“姐姐吃饽……”小手摇摆着擦过开启的干裂唇角。
她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烧灼似的剧疼。
“啊!!”佳穆莉沒戒备姐姐居然像野兽一样会咬她的手指,又惊又吓,放声嚎啕大哭。
阿木沙礼的眼神狰狞,两颊鼓起,嘴唇蠕动,佳穆莉的两根手指连同那只饽饽正一起塞在她嘴里,乍一看这副情景实在太过惨烈,姐妹俩,一个表情凶狠,一个哭得凄厉。
武尔古岱是最先反响过來的,抢上一步把伸手捏住阿木沙礼的双颊,另一只手拽住佳穆莉的手段往上提,惋惜沒用,佳穆莉哭声更加凄厉,两条小腿乱蹬。
武尔古岱迅速转变策略,出手如电,伸手托住阿木沙礼的下颌,咔嚓稍微一响卸掉了她的下颌。
阿木沙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口中还含着沒有嚼烂的饽饽。
莽古济彻底呆掉了,失魂落魄的看着这一幕。
“天啊!”乌吉嬷嬷老泪纵横,抱过恸哭不止的佳穆莉,佳穆莉满脸是泪,一双眼睛满含惊恐之色,她那胖乎乎的手指上明显的牙印不仅凹印深进,还隐隐发紫,显然已咬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
沒等武尔古岱从惊慌中缓过劲來,平躺在床上的阿木沙礼忽然双眼翻白,一张瘦脱了人形的脸由于卸脱了下颌,由于她全身抽搐般的微颤,那下颌骨喀哒喀哒的发出骨节稍微的撞击声响,记忆中那张蓝本眉目如画的清丽小脸不复存在,替换的是眼前这副鬼蜮般的扭曲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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