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沙礼忽然说道:“我原还认为那个葛戴会嫁给敦达里,沒想到嫁给了八舅,只是不知道敦达里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妻子!”
“敦达里……郭络罗氏的敦达里!”
“嗯,嗯,你怎么会知道!”
“八叔屋里的奴才都不是普通人,这个,仔细点的人都知道,奴才不简略,想必将來……八叔更不简略!”
阿木沙礼听的不是太明确:“不知道八舅会娶什么样的女人,葛戴姑是个好的,我挺爱好她的,她做不成元福晋,若是八舅娶个厉害的进门,岂不是要压在她头上欺负她!”
国欢轻笑:“你操的心可真多,一会儿达海,一会儿敦达里,这会儿又替葛戴操心上了,若你是问你将來的那位八舅母,人选倒是极好猜的,左右不过那几户功劳权贵之家……最近走的最勤快的,差未几应当是钮祜禄氏了,额亦都总兵官家有几个待嫁适婚的姑娘,你上次参加五姑的婚礼可曾见过!”
阿木沙礼眼皮一跳,惊叫道:“不会吧!,千万别是她呀!”
国欢笔下轻快勾画,她注意到他的手势不对,凑过火往一看,创造他沒在写字,而是用羊毫勾画出了一张人脸來,画上人笑靥盈盈,看样貌倒有八分与她类似,只是一个脑袋光溜溜的,男女莫辨。
阿木沙礼很是不满:“在这,这……画上头发,插上朵绒花!”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娥尔赫的妆扮來,心里痒痒的:“再给画上两只耳环,我要东珠式样的!”
国欢看了看她的头顶,眼底的笑意更浓:“你不是怕痛,连耳洞都沒穿么!”想起她四岁时,三姑让乌吉嬷嬷给她穿耳洞,指腹黏着米粒在她耳垂上轻碾时她就开端眼眶发红,等绣花针开端穿洞时她便放声嚎啕,不仅挣扎逃开了额涅的束缚,还一路哭着从家里跑到外面,身边连个追随的奴才都沒有,害得三姑在外搜寻了两个多时辰。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那样小小的一只,身子蜷缩在门房廊檐下,闻声脚步声,惊恐不安地抬起红红的眼睛,像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怯生生地问他:“哥哥,杜度哥哥在家吗?我、我找他……”
那时,刚打算瞒着家人偷溜出往看看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样的他,刚刚由于被额涅冷言拒尽他往骑马请求而愤慨的他,在看到她含泪哭泣的一瞬间,忽然心里就流淌成一片汪/洋。
“我……等我留了头,我再穿耳洞,我额涅答应我的!”她说完还不忘强调一句:“我不是怕痛!”
国欢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轻唤:“阿木沙礼……”
“嗯!”
“快些留头吧!”
“嗯!”她笑靥如花:“好哥哥,你给我画上头发,我要头发长长的,长到……”她比划着,扭头看向自己的臀部:“就到这……”
他用羊毫笔杆戳了戳她的后腰:“到这!”
她怕痒,咯咯一笑,身子一扭。
“阿木沙礼!”国欢忽然收敛了笑脸,表情很认真地喊她的名字。
她回过火看着他。
他的笔杆还是轻触她的后腰:“待你长发及腰,你嫁我可好!”
阿木沙礼困惑不明地看着他。
国欢眸光闪亮,温润如玉:“可好!”
“好啊!”她嫣然一笑,笑脸如窗外的阳光般残暴。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