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小钱,陛下还在各处修建了千余所道观,一所道观算是十万贯,这千余所道观至少要花销一亿贯。
修建道观依旧是小钱,陛下的花石纲花的才是大钱。每个花石纲运费不下三十万贯,多者达百万贯,陛下建延福宫,建艮岳,园林里堆得花石不下三十万。你算算这些石头需要多少运费?十亿能够挡得住吗?
不仅如此,现在罢停花石纲,你黄鲁直又说可怜天下生民,要给他们给予赔偿。但这花石纲名下遭难地可何止百万庶民。你每人赔十贯钱,那就是千万贯。若每人赔百贯,一亿钱财够吗?更何况,陛下强夺民间花石纲,光运费便累以万计,你赔别人区区百贯,你觉得够吗?
现在,不仅朝廷府库空了,各地封桩库也空了。自去年起,不,自两年前起,陛下已经开始动用封桩库,蔡元长蔡京那厮,也是因为各地封桩库都空了,朝廷再也没有钱,这才推出的变异盐钞法,滥发交钞等手段强取百姓的家产。
这些账目,你细细算一算:朝廷现在不仅各地府库都空了,陕西禁军已经三个月没发薪了,若按黄鲁直你的算法,赔偿花石纲受害百姓,朝廷现在不仅没有钱,反而欠下天下百姓的一笔巨债——没钱,朝廷现在拿不出一个钱来,连高丽使臣的封赏,朝廷不免都要动用皇宫内库。”
黄鲁直听到这,眼前一亮:“赵离人从南海归来,船只运载的珍珠数以船计,宝石论筐,朝廷没钱,难道不能变卖那些战利品吗?我听说赵离人在杭州把那些东西都卖的个好价钱。”
张商英笑地更猛了:“黄鲁直,你还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延福宫不下一万宫女,皇城里还有七千宫女,一万七千人,赵离人送来的珍珠再多,他论船装来珍珠,可陛下赏赐人的时候也是论筐的——‘唯王不会’,陛下何必量入为出。赵离人拿来的东西再多,又能怎样?我这次赏赐高丽贡使,已经搜刮了宫女地收藏,再要勒令她们捐献,你自己去!”
君臣谈论这番话的时候,宋徽宗是坐在大殿中的,但谈话的大臣根本没有向他地位置扫一眼,而宋徽宗仍旧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黄鲁直已经决定遣散他的宫女了,没什么乐趣的宋徽宗只好把心思沉静在艺术世界里,底下的大臣的话含锋带刺,他若无所觉,只是手指在袖中反复划动,琢磨着早晨没画完的那幅画作。
此时,大殿中,已经被设立为监国的燕王也在,大臣们毫无顾忌地讽刺令他有点羞愧,虽说大宋皇帝被臣子顶撞惯了,但臣子们当着皇帝的面唇枪舌剑,句句话不忘捎带上皇帝,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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