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门口传来章楶的嗓门:“好贪心的赵离人!凡事过犹不足,今年我军能取得洛川口、归德川口两个据点,已经值了。今后攻守易位。我大军藏于川中,可以任选一个川口出击,西夏人却得两头应付,这还不够吗?若你拿下韦州,我军补给线过长,即使攻下也守不住,不如以‘深垒’方式层层推进——所以张五公子这次做的事,恰到好处。”
章楶说罢,又转向范纯粹,问:“范老大人何事呼唤?朝廷方面怎么说?”
章楶的到来意味着宋军今年的攻势全面终止,因为范纯粹眼前坐的这两位,是整个陕西最胆大包天的人,而泾原路今年只能虚张声势,鄜延路折可适那里有些攻势,但他们战力微弱。这两位傻大胆一回来,其余人只能就地防守。
范纯粹也明白这点,见到章楶顿感羞愧,哪好意思详细说明朝廷的错失,只好两手一摊,若无其事的说:“没啥事,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叫你来是眼看年关近了,想请你来叙叙旧。”
用“叙旧”的原因解释这一切解释不通。只为私人感情问题,使得国战双方的一方终止攻势,这理由太荒诞了。不过,章楶预先也听到点风声,范纯粹不说,他乐得装糊涂,便一指赵兴说:“小子,还有话说吗?没话说赶快回去,我们两个老头叙旧,你个娃娃凑跟前干什么。”
章楶这是对赵兴的保护,赵兴当然明白,他连忙起身,拱手向章楶行礼:“章大人,学生还想在京兆待几天,看一看程老夫子(程颐)的碑林……”
章楶回答:“不错,你也该歇歇了,我听说你今年一年不着家,连妻妾都冷落了,眼看就该正旦,不如唤来妻妾,在这京兆府悠游几天……只是前线战事正紧,你我二人都不在前线……”
赵兴微笑着一指地上,刚才范纯粹扔下的西夏表章正践踏在章楶脚下,他笑着回答:“朝廷这不是有话询问吗——朝廷给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章楶抬起脚,看了一眼那份西夏表章,鼻子里哼了一声,连捡起来看一看的兴致都没有,爽快的说:“也对,老夫就和你且歇几日!这一年到头住在军营,也该在这京兆府流连几日了,你最想看的是什么?”
“雁塔题名”,赵兴脱口而出:“能让范老大人,章老大人领着一起登雁塔题名,小子今生无憾了。”
范纯粹一听,拍着腿说:“我怎么忘了离人府上还有一尊大佛呢,早就想听一听廖大家的歌喉,近在咫尺却总不得见,离人,你金屋藏娇我不怪你,可廖大家憋在庆州那久战之地,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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