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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长恨欢娱少。(一)(2/3)

作者:一念情久
深埋。

只是,当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眼角的时候,那细细的鱼尾纹便无处躲藏,她曾经也是可以清水洗面同样光彩夺人的,但是现在,却必须往脸上覆盖层层的脂粉,才能掩盖这些年的沧桑。

她的一生中,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让她颓废,逃避还有挥霍?如果她再躲,那么,也许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回到君知萧的身边了。

这些年,她心心念念的,无非是恩爱仇恨,她在想,如果当初云家和君家没有那么多的纠葛和恩怨,她和君知萧,是不是会一直那样,读完大学,出国留学,接管家族企业,结婚生子。

她在想,这漫长的过程,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撑过去,或许走到了某一个地方,谁突然厌烦了,也就分开了。

年少的爱情太过于脆弱,在岁月安好的时候,她还是没有信心,更何况是有那冰冷的仇恨阻隔。

君知萧辉念念不忘她,不正是因为他们的爱情,正好是停留在最美的时候吗?她和他一样,还是舍不得醒来。

暗夜里突然响起几声声响,是谁在门外敲打着她的门,唐突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异常的清晰,云深站起身来抿唇沉思。

这个时候,会是谁?谁知道她从纳尔维克回来了?云深站在门边,细细地听着那敲门声。

那人每一次敲的时候,都是连续不断地敲三声,声调从低到高再到低,就像是连成了节奏的花鼓声。

云深的心微微抽搐,仿佛可以想象那男人一身黑衣,清华无双地站在门边,屈起修长的中指,轻轻地敲着门,脸上有温文尔雅的笑。

这是她和君知萧的约定,年少的时候,为了区别父母和君知萧到底是谁来她的房间,她就和君知萧定了这样的规定。

要是父母亲来,她就乖乖地把房间里面那些被父母认为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当一个乖乖女。

要是君知萧来,她就变本加厉地倒腾着房间,那少年就会任劳任怨地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收拾好一切。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往事里的她太过于生动明快,再看看现在死气沉沉的自己,已经变换了筋骨血液。

她伸手拉开门,外面的风霜从那长廊里灌进来,她紧了紧身上的毛毯,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长风衣,发上和肩膀上,还落了少许的雪花。

走廊里的灯光沉抑,她借着那暗光去瞧他,男人清扬的轮廓阴霾而且淡漠,那凤眼微眯,晕了光,醉了般看着她,隐约间,她竟然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

原来这些年,这个男人还是恨着她的,就如同她恨他一般。

君知萧背光站着,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气氛有些压抑,她感到冷,不知是因为那霜雪,还是因为他冰冷而且隐忍的眼神?

她默不作声地转身朝卧室里去,似乎明白了这个男人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她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心中还存在念想罢了。

可是,她还来不及迈开脚步,男人的手就横过来,抓着她的胳臂,把她拉进了怀里,她有些猝不及防,活生生地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脸有些疼。

他的身上沾了雪,很冷,她抖了一下,男人立刻拉开了披风,把她紧紧地捂在胸膛里,生怕她冻着。

他的怀抱很温暖,那温度炙热得让她险些落泪,七年了,阔别了七年的怀抱,她终于是再度回来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还是一如既往。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热烈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云深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呼吸中,有酒气。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他大概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吧,云深自嘲地笑,大冷的天,丢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跑来这里,不是他君知萧应该做的事情。

“深深,你可真够狠心。”男人的声音仿佛淬了一层的酒气,都有了微微的醉意,沙哑蛊惑:“竟然真的还和阿然纠缠不清。”

说到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了一些的变化,哀怨而且有恨意,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无比。

云深的心咯噔了一下,想必是他知道了前些日子她和纪柏然之间的事情了,才会这么颓废地跑来质问她。

“原来你还是关心这些的。”她有些自嘲地笑,想起纪柏然的时候,她都会恨得心尖都在疼,疼得她的笑容,都带上了痛意。

君知萧有些激动地扣住她的头,把她死死地捂在胸口,急切地说:“深深,你这是在折磨我,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的疲倦,几分的惆怅,更多的事痛心,仿佛没有一个词语,能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云深很想大骂一场这个男人,既然在乎,那么这些年,她几乎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在哪里?

既然还爱,那么,怎么舍得她卑微得几乎找不到自己,怎么舍得她一个人难过和伤心??

开始,这般场景之下,她却什么也骂不出来,对于君知萧,她总是有几分的心软和妥协。

她还是冷静地开口:“折磨吗?这七年,我受的折磨不比你少,你应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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