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认识。”周小川头都没抬，依旧看他的病历。&l;/br&g;
“你今天是第一天来吗?”周谢燕又问。&l;/br&g;
“对呀。”周小川抬起头，周谢燕的问话，让他感到莫名其妙。&l;/br&g;
“你见过科主任啦?”周谢燕有些纳闷，今天科主任出去开会，周小川是怎么见到的?&l;/br&g;
“没有呵。”周小川一脸茫然。&l;/br&g;
“你第一天来，怎么没让科主任去领你，怎么是赵干事把你直截领来了?”本来是无心的闲扯，可是说到这儿，周谢燕忽然想起了心中的疑惑。&l;/br&g;
“早上我到人事处报到，赵干事在那儿等着我呢，我一到她就领我过来了。路过后勤时，领了白大褂。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周小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挺自然的。&l;/br&g;
“小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医院的。”周谢燕觉得很是蹊跷，这里面一定有事情。&l;/br&g;
“我是在人民医院实习的，他们想留我。可是我提的条件他们没答应，我也没答应，就没留成。后来我自己去又找了几家医院，都是因为他们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也就没考虑。再后来找到了咱们医院，人事科的人看我的简历，让我有话和医务处的人说，我就照他们说的做了。医务处的人听完，又把院长找来了。院长和我聊了几句，就同意了，我就来了。”周小川简简单单地把过程说完了。&l;/br&g;
“现在工作多难找呵，你一个学生，敢和医院提条件，你的胆子真不小。”周谢燕觉得周小川真是有魄力，胆子是真大。&l;/br&g;
“我也没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也不是有什么特殊要求，不需要胆量。”周小川这话句说得有点冲。&l;/br&g;
想起求职的经历，周小川真生气。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至于说那么多的废话吗?!&l;/br&g;
“你提的是什么条件，能告诉我吗?”周谢燕没计较周小川的态度，而是试着问。&l;/br&g;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就是要求看乳腺病，只坐门诊，不做手术。你说，这个要求过分吗?”周小川生气地说。&l;/br&g;
“你呀，还是个学生。”周谢燕叹口气说。&l;/br&g;
“学生怎么了?”周小川不明白。&l;/br&g;
“学生好呵，有理想。”周谢燕笑了笑。&l;/br&g;
“不是这个意思吧?有什么话，直截说。”周小川追问。&l;/br&g;
“你们在人民医院实习的同学多吗?”周谢燕反问道。&l;/br&g;
“有十几个。”周小川不想听这个，便简单地回答。&l;/br&g;
“和你一起在人民医院实习的，还有谁能跟陆教授?只有你一个人吧?能独立做过那么大手术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吧?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是你还小，还是你的心太大。”周谢燕很不满意地看着周小川。&l;/br&g;
“是呵，我有觉悟，我把机会让给别人，有什么不好?”周小川较着劲儿。&l;/br&g;
跟陆一鸣实习怎么了?那是我的专业跟他对上了，怎么弄得跟攀龙附凤似的?这种话不是周谢燕第一个人跟我说了，谁都跟我这么说。难不成我要是不跟陆教授，我就没办法从医了?新鲜!周小川心里很是不舒服。&l;/br&g;
“你不懂事儿，人家也不懂事儿?让你去坐门诊，知道是你要求的，不知道还得说是这个医院不知道珍惜人才呢。再说，你有坐门诊的经验吗?坐门诊也分怎么坐。”周谢燕语气中教训的意思更重了。&l;/br&g;
“我就想不用手术治疗乳腺病，不行吗?”周小川梗起了脖子。&l;/br&g;
“晚期乳癌，也不做手术?学‘林黛玉’?”周谢燕看到周小川耍小孩子脾气，故意气他。&l;/br&g;
“我说我不做手术。我现在没办法，但是我也不做手术。医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周小川犯起倔来。&l;/br&g;
“告诉你，他们不答应你的要求，是因为，医院最缺的就是能上手术的好大夫，最不缺的就是门诊大夫。”周谢燕不逗周小川了，认真地告诉他。&l;/br&g;
“不对，哪个医院都缺我这样的门诊大夫。”周小川自信地说。&l;/br&g;
“你?一个没经验的大学生?”周谢燕怀疑地问。&l;/br&g;
“我是没经验，可是我掌握了医学最前沿的科学，最重要的，我是真心治病，绝不会糊弄病人混日子。”周小川依然自信。&l;/br&g;
周谢燕没说话，而是认真地看了看坐在她面前的小书生。&l;/br&g;
“看来，你是真下了决心了。”周谢燕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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