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石不说话,胡畔总结道:“爱是比恨更加强大的感情……恨能毁掉一切,爱却能让一切。”边说边觉得十分耳熟,似乎不是自己的原创,反正云石一定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
云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上了马道:“前面是流花镇,今晚就在镇上住一夜,明日一早动身,最迟日落前便能到京城了。”他边说边策马前行。
胡畔跟上他,侧头看他,越看越觉得这和尚是双重人格。看他刚才一挥袖子就扇倒一面墙,以她从武侠里学来的知识判断,他的内力应该十分深厚,武功似乎也是比较霸道的路数,似乎连萧声和程无咎都没有他这样的功力。他一会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一会又象是满腹愁肠,偶尔还流露出一点阴狠变态……这种人若是有心做什么事,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这次和秦红柳合伙把她拐走,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云石看她一眼,笑道:“胡姑娘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我不是正在看你么!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我在想,你和秦红柳把我骗了来,现在又要送我回去,到底想做什么?我应该不是人质吧?”
云石笑道:“我和胡姑娘身边的人无仇无怨,就算要抓人做人质,也不会是胡姑娘的。”
胡畔咧了咧嘴算是个笑容,她失踪了近四天,程无咎他们恐怕早就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只是这可恶的和尚不肯告诉她京城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想到那些人一定焦虑万分,她心里就象是堵了什么东西。闷闷不乐起来。云石本来就话少,二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进了流花镇。
流花镇是个很小的镇。并不繁华,南北纵横只有不到十条街路。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他们在傍晚时分走进客栈,掌柜的却告诉他们整个客栈都已经被四个江湖客包下来了。
胡畔忍不住皱眉问:“你这客栈里有几间房?他们四个人就要包下整间客栈?”自己不至于这么倒霉吧?被人骗不说,到了这北芪国第一次住客栈,就是这样的一个简陋地小客栈——居然还被人包了!
云石却不计较。转身问胡畔:“胡姑娘,连夜赶路可好?”
胡畔心里虽焦急,可是在马上颠了大半天,实在受不了连夜赶路了,继续坐在马上她怀疑自己随时有可能睡着了摔下马来。摇了摇头说:“不好。掌柜的,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已,你去跟那四位商量一下不行么?”
话音刚落,就从楼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来一个胖子,这胖子个子还没胡畔高。两条胖腿奇短无比,走起路来象只鸭子,胡畔目测这家伙很可能达到四尺二的腰围。二尺四地裤长。原来他并不是故意要走得大摇大摆,而是不得不摇摆。
这矮胖子一下来就立着眉毛斜睨着胡畔和云石。虽然也被云石的美貌惊得脸上肥肉抖了一会儿。却还是冷冷地问:“谁想让掌柜地跟我们打商量?我们芙蓉四宝说出口的话什么时候改过了?!”
芙蓉四宝?胡畔心里暗暗嘀咕,听着好象一道菜的名字。
云石淡淡一笑:“只是这流花镇里再无别的落脚处。我们二人今夜就在这大堂里将就一晚,你看可以么?”
客栈的大堂是吃饭地地方,找几张桌子拼一拼也能睡人。
那胖子一翻白眼道:“谁说这流花镇里没别的落脚处了?镇子里不是有座土地庙吗!”
云石低着头象是在思考,胡畔见他忍耐功夫如此到家,想想自己没什么本事,也不敢惹事生非,心里只盼着云石思考得快一点,是留是走早些拿定主意。
那胖子见他们不动,正想再说话,楼上响起一个公鸭嗓,大着嗓门嚷嚷:“老四你个废物!这种事也要老娘出面!”
这一声喝骂正余音绕梁,声音的主人已经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也不知是轻功不济还是不屑于使用,“咚”地一声巨响落在云石和胡畔面前,居然是个女人。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一头长发直垂到腰际,脸大如满月,肥胖的腰身用衣带勒出个葫芦形,站在他们面前一手插腰一手拢发,胡畔看得目瞪口呆,不禁脱口而出:“芙蓉姐姐!”
那女人本来没拿正眼看她和云石,正拢着头发对着擦得反光的桌面顾影自怜,一听见“芙蓉姐姐”四字,立即抬起头来望向胡畔,一双细眼闪闪发光,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妹妹?你认得我?”
胡畔忙摇头,见这女人并不象生气的样子,索性赌一赌:“我不认得你,但是你长得真的好象芙蓉……这才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她边看那女人的脸色边说,却见那女人听了她地话喜上眉梢,娇媚地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矮胖子:“四宝,听见没有?这小妹妹有眼光,我喜欢!就让她住下吧……”
四宝“哼”了一声,并不理她,从她身边摇摇摆摆地走过去,径自上楼了。她这才分出一点精神瞥了眼胡畔身边的云石,眼角顿时一阵狂抽,捂着嘴一笑:“这位高僧也留下好了……”
妖娆地往楼梯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吩咐掌柜地:“给这二位准备好酒好菜,再收拾出两间客房,记在我们账上!”眼波在云石身上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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