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可把老村长和陈桂莲累坏了,他们先是安排得力人手隐蔽在村子外围放哨,并一再叮嘱大家,事关全村人安危,一定要全神贯注,发现有敌人扫荡的情况立刻点火,便于通知村子里的乡亲们迅速转移。接近三更天时,在村里巡逻的老村长,又先后听取了李宝和孟长来二人的报告,他们分别把在城里侦察到的情况进行了反馈。根据已经掌握的信息,李宝堂召集陈桂莲、李宝林和孟长来开会,把所有情况逐一进行了分析梳理,并连夜派出老艄公赶往留庄,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迅速上报张建和童连喜,请他们转告本村年轻人火速返回。
紧急会议结束后,孟长来因天亮时还要进城与郑传庆联系,更重要的是确保水村百姓的安全,所以,这位侦察员留了下来,成为村庄最外围的一名哨兵。同时,他还调整了村外各岗哨的布置地点,不留有任何死角。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彻夜未眠,换来了全村人安安宁宁的进入梦乡。
这一夜,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张德奎这个十恶不赦的汉奸。白天,他带人杀了许家淀村支书全家,回家后本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不料,老鬼子龟本的一个电话,把他这个副队长叫到宪兵队,同样被提了去的还有特务队长李大彪及皇协军大队长赵玉禄。这三个汉奸在龟本嘴里得知,坐落在留庄交通要道的据点被八路摧毁了,包括三名日本军人全部阵亡。
自打日军占领白洋淀以来,龟本从未有过如此败绩,此刻,这个老鬼子心口窝有如被人捅了一刀那么难受,咬牙切齿的发誓要给八路一个颜色看看,他严令特务队和皇协军全力以赴,迅速查明袭击该据点的部队情况,决定调集所有人马予以彻底摧毁。所以,回到家中的张德奎一夜未眠,绞尽脑汁的构思围剿方案,妄图彻底摧毁白洋淀的抗日武装。
天亮了,羞色红润的太阳露出了圆圆的笑脸,洒下万道霞光,白洋淀一望无际的水面上波光潋滟,几只渔舟漂泊其间。一大把年纪的老艄公,最最喜欢白洋淀的日出日落,观朝霞喷薄,赏落日余晖,北国水乡赛江南,老人家永远看不够。可今天不行,他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一刻不停的奋力划船,老人心里着急,恨不能一桨把船划到张建面前,将紧急的事态报告给上级。已经荡桨五六个时的李宝林,顾不上额头浸出的汗水,把船摇的像一只冲锋舟,迎着运粮船队行前制定的返程线路飞桨疾行。
正在老艄公不顾一切拼命划桨时,前方水面一只船飞一般迎面而来,很快,两船相临近在眼前,只听对面船上传来呼喊声:“三爷,一大早出门,您这是去哪?”随着喊话声传来,那只船略微调了调船头,迎面斜插过来。
听到熟悉的喊声,收住船桨的老艄公定住眼神,看清对面这个伙子是本村的韩长鸣。老人刚要回话,忽然想到这个伙子不是运送公粮去了吗,怎么孤身一人而来?不禁心中一怔,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莫非……
船到近前的韩长鸣,看见老艄公迟疑的表情,笑呵呵地问道:“三爷,您老这是去哪?”
“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是这样,三爷,咱送的粮食都安全运走了,县大队还搂草打兔子,把留庄前面的鬼子据点给端了,缴获不少战利品。大队长,要把这些东西分给最困难的乡亲。这会儿,淀生带着大伙正往各村送东西呢,他们,完事儿之后,还要顺道打点鱼回来。这不,派我先回来送个信,免得家里人担心。”韩长鸣一口气把行动经过解释个底儿掉。
得知运粮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老艄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喃喃自语道:“送到就好,送到就好。”
“三爷,您这是干啥去?”
老艄公并没有回答韩长鸣的问话,却反问道:“你们夜里运粮,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没错,那天夜里刚走出不远,就被一条船跟上了,我还带着县大队同志堵截那条船。因为天太黑,时间又紧,跟踪的那子也鬼头,让他给溜了。哎,这事儿您老怎么知道的?”
“跟踪你们的人,是咱村的怪物和大磙子。村长已经找过大磙子,他都承认了,是怪物的主意,想看看船上装的啥东西,往哪运。”
“他们知道船是从咱们村出来的吗?”
“眼下还不知道。”
“那他们知道船上运的粮食吗?”
“也不知道。”
“得想法子看住怪物,把他跟踪咱们的实情掏出来。”
“已经晚了,昨个儿一大早,他骑马跑了。”
“跑哪去了?”
“大家分析,很有可能是县城。”
“会不会找他那个汉奸哥哥告密去了?”
“这都很难。”
“您老别担心,怪物既不知道船去哪,也不知道装的啥,更不知道哪的船,他告密能出啥?”
“我们也这么想过,可心里放不下,就怕他烂扑呲。所以,必须找到他问清楚,不然,心里总悬着。”
“您老这是去哪?”
“就是去找你们,这样,你马上返回去,把家里发生的事儿告诉政委、大队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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