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似一记重锤,打在珺姚心里,久不能平静。太后列了无数条司靳不得不充盈后宫的理由,每一条都毫无可以反驳之处,直击得珺姚溃不成军,无可拒绝。
辞别了太后,珺姚晕晕乎乎走出寿宁宫。脑子里混乱一片。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有蜜蜂在脑中嗡嗡直叫,叫得她心烦意乱。
回到栎龙宫的珺姚很郁卒,连着摔了紫宸殿里三套琉璃盏——素皎殿里的都是自家家当,她舍不得。
摔完了琉璃盏还不解气的珺姚端着笔墨上了房梁,顺手在司靳寝殿白花花的顶格上写满了一百种字体的“司靳混蛋”。
侍黛领着一群宫人守在下头,一边防着珺姚气糊涂摔下来,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主子你快下来吧!有什么话咱等皇上回来再成不成?”
珺姚不理会她,抓着大毛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字,像是把司靳寝宫的顶格当成了上好的宣纸一般,笔画唰唰作响,墨点子甩了底下人一头一脸。
侍黛直劝到口干舌燥,珺姚仍是不为所动。侍黛没法子,只好交待了手下人在这看着,自己一溜跑上暮清宫找司靳告状去了。
到暮清宫时司靳正在同董老太傅商量恩科取仕的事,宫门敞开着,青衣执着柄红木拂尘守在外头。侍黛站在门外往里张望了几眼,青衣挪过来,向她笑道:“这不是侍黛姐姐吗?您不在姚主子身边伺候着,怎么上暮清宫来了?”
侍黛睇着他,满脸写着“废话”二字:“主子那头我若伺候得上,何苦到这来寻皇上?”
青衣被她拿话噎了也不恼,到底知道自家这个主子的脾性,青衣顺嘴打听了句:“这刚下朝没多会,谁又惹咱姚主子不高兴了?”
“哪个晓得呢!”侍黛一边留意着暮清宫里的动静,一边答他,“主子从太后那回来就闹了脾气,紫宸殿里的好东西都快让她摔完了,只差没把寝殿拆了。”
青衣挠挠头,很是不解:“照理不应该啊,太后娘娘不是最宠咱姚主子的吗?”
“看着可不像是受了太后的气,”侍黛摇头,猜测着,“我估摸着还得是咱陛下惹了她了!”
两个人这头话的动静有些大,司靳耳力又好,难免听到一些。他们言语中提及珺姚,司靳听着便有些急切,于是频频向那头看去,正事也没心思再谈了。
老太傅还在喋喋不休,司靳心里不耐烦,逮着他话间一个空当,忙打断他:“朕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董太傅回头拟个折子上来,朕再细看。”
被打断话的老人家有些不满,可又不敢些什么,只好顺着他请了退安,自己出了暮清宫去。
还不待他走远,司靳就急着从龙椅上下来,快步走到门口,抓着侍黛张口就问:“姚姚出什么事了?”
侍黛被他抓得有些懵,定了定神才道:“主子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如今正在宫里发着脾气。奴婢们劝了好一会也劝不住,陛下看看去吧!”
“发脾气?”司靳蹙眉,“谁招她了?明知她大病未愈,哪个敢惹她?”
您家亲娘敢!
侍黛心中默默了句,嘴上却心翼翼斟酌者:“主子是从太后宫里出来才不对劲的,可是生的,却好像是陛下的气。”
“生朕的气?”这回轮到司靳懵了,“朕哪里招她了?”
“奴婢不知。”侍黛摇头再摇头,“陛下自己看去吧!”
摸不着头脑的皇帝陛下皱皱眉头,只好又大步往栎龙宫赶。
寝宫外殿一个人都不见,司靳愈发奇怪,忙步子不停地进了内殿。紫宸殿里头没见到珺姚,倒看见一群下人仰着脖子往上看。心里疑惑的司靳随着抬头,于是看见他家好珺姚正一手端着青石砚台,一手叉着腰,嘴里头叼着枝毛笔,心满意足地欣赏顶格上横七竖八的大字。
珺姚一闹性子就爱把字写得一塌糊涂,司靳仔细认了半天才认出来她写了些什么,顿时哭笑不得。
珺姚在房梁上坐地很安稳,司靳挥退了众人,只留了青衣侍黛两个在殿里,而后才仰着脑袋唤珺姚:“好姚姚,快下来。”
珺姚低头看他一眼,傲慢地哼了声,重新把头扭到了一边。司靳倍觉无辜地摸摸鼻子,再唤她:“好姚姚,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将手中砚台放在横梁上,依旧不理会他的珺姚往怀里掏了掏,掏出卷明黄圣旨往下一甩,冲着青衣道:“让你主子盖上玉玺,立刻颁布下去。”
司靳抢着把圣旨接过来,展开一看,上头端端正正写着他要选秀的消息。司靳的脸色顿时一黑,百思不得其解:“好姚姚,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圣旨上的内容?”
“白纸,啊呸,黄纸黑字写着,有什么好解释的!”珺姚总算大发慈悲赏了他一句话,“皇帝陛下真看不懂也没关系,盖上大印发出去就是了。”
“发什么发!”司靳把脸一板,“我什么时候过要选秀了?你莫名其妙替我拟了圣旨,莫名其妙冲我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珺姚一激动,顺脚把横梁上摆的砚台踹了出去,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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