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能动心思想念寰宇,嘴上再一念叨,就控制不住眼泪,抽抽搭搭地问莲衣:“你他现在知道我有孩子的事了吗?”
不让送消息的是我,不让打听的也是我,到头来惦记着他的人还是我,又喜怒无常时乐时悲,我何尝不知莲衣她们跟在我身边的辛苦,好要勇敢面对,好要坚强熬过这一阵,可心魔一旦发作,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折腾到了三月初,我才似真的习惯了一般,终于变回了正常的自己。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月信没有再来,不用袁卓已再证明,我也相信自己真的有了身孕,这段日子除了情绪不好,身体并无激烈的反应,行宫里的人似乎并未察觉我的身孕,而到底京城皇宫里又有多少人知道,我也无从得知。因为不主动地去获取消息,京城也毫无半点消息传递过来,寰宇甚至不曾私下派人来问一问,就连涵春也只是送了些东西来,带了几句问候告诉我她很好,要紧的或我想听的话,半句也没有。
但事实摆在眼前,再过几个月我的肚子会越来越大,行宫里的人一旦瞒不住,宫里自然也就知道了,可我不晓得他们现在是否知道,也不好掌握究竟何时上报为好,再有最要紧的一件事,那晚的事到底有没有记录在案,若没有,太后必然问责,寰宇又会怎么应对?
三月初十这一日,莲衣带着王巍来见我,我竟不知道皇帝要他每两月回京述职这件事,算算日子他该启程了,特来向我请辞。
“怎么之前不曾听王统领提过,你突然要走,本宫心里竟觉得不踏实,怎么非要让你走呢,不能派手下回去述职?”我略略有些不满,初来那晚山下的厮杀,依旧在我心里留有阴影。
王巍则道:“是臣疏忽了,本以为娘娘是知道的,而圣命难违,臣不得不亲自返回京城。但请娘娘放心,臣留下了最好的侍卫保护娘娘,绝不会出任何差池,臣独身上路,但求早去早回。”
我也无奈,嘱咐他路上心,而想让他代为问候寰宇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了,呆呆半晌没开口,还是莲衣主动:“娘娘若没有别的事,奴婢送王统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终是提皇帝,只一声:“去吧。”
这一日除了王巍离开,又是简单平常重复昨日的一天,起初为美景痴迷的兴奋早已经淡了,被腹中胎儿束缚什么也不能做哪儿也不能去,生活枯燥得我已经麻木习惯,每天午后在露台上晒太阳,算是唯一能让我高兴一点事。
而今天没有风,阳光也特别暖,我懒懒地窝在美人榻上,看着漫山遍野日益葱绿的树林,忽起了兴致对莲衣:“将来生了孩子,我要让皇上亲自陪我去这林子里打猎,每天每天地看着,连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了,皇上他一定比不过我,你是不是?”
可莲衣没有应我,应我的,是近来只在梦里才能听见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更从身后握了我的手,在我耳后轻轻:“不见得。”
我心里微微一动,以为又是阳光下昏睡的一场梦,不禁苦笑:“又在梦里想你了。”
既然是梦,也无所谓得失,大大方方地转过脸来看他,寰宇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在眼前,我方想在梦里对他报以最甜美的笑容,可他却凑上来亲吻我,又轻轻掐了一把我的脸,“是梦吗?”
“皇上?”我怔怔地唤他,微微颤动的心猛然悸动,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温润熟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空荡荡的心似乎正渐渐被填满,胸前热热的涌起什么,眼睫忽闪,便有泪珠滚落。
他心疼地抱起我:“傻子,哭什么,朕不是来了?”
我软软地跌进他怀里,难以相信这一切不是梦,多少次在梦里见他念他想他,可醒来只有空荡荡的寝殿,只有漫山遍野的树木,每一场梦,思念便更深一层。
“再不许哭了,你再哭朕可要走了,费尽心机跑来见你,只为了看你掉眼泪么?”寰宇微微严肃地看着我,“不许哭了。”
我怎会理睬他这些话,抿着嘴贴在胸前不看他的眼睛,到底是他笑出来:“罢了罢了,是朕不好,朕的于飞受委屈了,但是哭过掉过眼泪后,可不能再留在心里。”他一边着,一边暧昧地将手抵在我心口,“这里不能存眼泪和悲伤,只能朕可以呆在里面。”
我已然收住了哭泣,却握起他抵在我心口的手,稍稍移向日渐丰腴的腰腹,满怀激动又怯生生地:“皇上,能感觉到吗?虽然……虽然还没有长大。”
他露出惊异的神情,双目直直地看着我的腹部,待慢慢移回来看我的眼睛,难以置信般问:“那一夜?元宵那一夜?”
我心里竟有一块隐形的大石头重重落地,虽然一直在莲衣面前强调我对此事的坚信不疑,可无意识中还是会有一份忧虑吧,而这一刻听他起那一夜,听他起元宵,真真什么都不怕了。轻轻一点头,“就是那一夜,皇上,我们有孩子了。”
寰宇早已不是初为人父,我嫉妒常云倩霸占了他的第一次,嫉妒她曾经欣喜地告诉他有身孕的幸福,但此刻我还是在寰宇眼中见到难以名状的喜悦,他的眼睛微微泛红,手掌踏实而轻柔地覆盖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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