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顾城西心里怎么想，高兴也好，忧伤也罢，说完这些话，就又爬进被子里，背过身子，不看他。
这一次，没有再猫着头，被褥只盖在脖子处，不再拉高过头顶。
被子里氧气不足，待久了，实在憋闷，睡不好觉。
睡不好觉，就无法与三天后回来的老祖宗周旋，她决定不再如此委屈自己。
其实，她是想看着顾城西离开。
尽管，夜里北辕漠不再来，但她至少还存有这样的期待。
“三个月后，你生日，假若身体恢复得不错，我们就圆房。“顾城西撇下这句话，缓步进了隔间，什么也不再说。
脸上波澜不惊，没什么表情，只是隐隐看得到眉宇间的疏离和凉薄。
不知道是心情糟糕，还是记忆混乱，他竟然忘了把敞开的窗棂关上。
寒风吹得更猛了，丝丝缕缕闯进来，很冷。
圆小狐盯着黑乎乎的窗口很久，乱糟糟的脑子，想不起要说些什么。只知道月落西斜，果然夜深了。
顾城西一进了隔间，就没了声响，静谧的夜里，四下无人，悄无声息，圆小狐耸耸披着暖被的肩膀，思量了许久，决意还是跟他说些什么比较好。
小圆腿越下床沿，站了起来，找了好大一会，没找到鞋，只好赤足，踩在毛绒绒的毛毯上，明明她的房离隔间只有几步远，却走得很慢，仿佛走了很久。
站在门口，没有再跨进去，也没有往内望去，低低说了声，“有什么事，叫我。”就转身要走。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音量，他肯定听得清。
仁森把他的身体状况说得那么糟糕，她不能不留心点。
假若夜里真要有什么帮忙，他又倔强得不愿意开口求她，那她还不如先知会他一声。
算是还他人情。
但她的主动靠近，在顾城西眼里看来，意义更加不凡。
一丝文雅俊朗的笑意在他脸上略过，而后换上一副哀默神伤的苦愁模样，快走几步，扯住她因为转身而惯性扬起的手腕，一拉，她就摔进了他的怀里，撞得目眩眼花，鼻子发酸发痛。
“你又发什么神经？”圆小狐发飙，尾调陡地拔高，尖锐。
她不喜欢他总是这样不打招呼的霸道。
顾城西只是静静搂着她，双手紧紧锢着她的腰，疲累般，把头靠在她的发心上，鼻间感受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良久，低沉开口：“别动，就让我这样靠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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