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花毒。
裴胜冷笑,笑的很是开怀。
零花毒,中的好。
自己这辈子,是做过的坏事,可笑的是,都没有白做的,桩桩事自己都遭到了相应的报应。
报应,大湘朝堂堂天子却从来没有摆脱过自己命运的掌控,永远遵循着命运的公平定律。
裴胜一直认为,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也从来都是残酷的。作为天子,他却从来不曾体会过命运的垂青;作为众生中的一员,他却不得不终生披挂富丽堂皇的外衣,拖着万年孤独的去壳。
“万年孤独。”裴胜看着被换成的朱红色的药剂,翡翠药碗内,朱红药液倒映着他的影子,好像端着的是一碗鲜血。
仰脖,药汁一滴不剩的倒入口中。
苦不苦已经无所谓了,倒是这药汁,看起来像血,尝起来也有那么几丝腥咸。
“噗!——”刚刚喝下药,裴胜就一口喷了出来。这是血,鲜红鲜红的血。明晃晃的大殿上见血,顿时增添了几分妖艳。
“也许我该下去看看纪天,看看那德妃有没有欺负他。”裴胜双眼一眯,依在榻边的雕花紫檀柱上,虚脱般缓缓合上双眼,又继续自言自语,仿佛在抱怨却又亲昵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怕女人欺负,你又不是女人……”
大殿缓缓冷雨冲刷而过,裴胜语音弥散,落款是孤寂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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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美水美,可惜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裴启看上去心情大好,快马加鞭带着二尤飞过河流越过山丘,两下逍遥,钱超和大尤干脆不上前打扰。
这队伍有趣,前面半里路是裴大爷带着他男宠;其后老远的地方是栾鸿和宇文琦二人,两厢距离时远时近;后面则是大理寺的几人——那几个紧随马车慢步前行的‘大理寺来的护驾’。
一辆马车中载的都是做聘礼的奇珍异宝,丢不得;另一车没什么东西,也就只有一小皇子而已——更丢不得!无奈这几人只有紧紧围在马车四周,小心看护着,过足了护驾的瘾。
蒲宁国所在之处虽为内陆,虽然没有江南水乡的温婉滋润,但也处于山麓盆地,冰山脚下,雨水罕见而雪水丰盈。所辖百姓躬耕能丰收,经商能万贯,东西邻国商业来往频繁,还没到城郭就能望见那城门热闹,多是大车小辆的商品。
蒲宁国显然在政策上对经商很是宽容,商人愿意来这种物产丰盈年年丰收的地方,将这里的作物布匹按地变成现钱银票,这样税赋收的多,直接充到国库。
“难怪蒲宁国没有银矿却异常富有!”二尤和裴启立在城墙边,看着来往百姓商贾,忙忙碌碌。
“咱们也进去看看都有什么。”裴大爷兴致高,牵着马走进城门。
“还有什么东西是大爷你没见过的?”
……
后面的人彻底不见了,裴大爷就带着二尤在街上溜达。
“我身上没带多少银两。”裴启步伐轻快,语调里慢慢的如释重负。
这重负全都“释”到了二尤身上。二尤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摸索半天,知道裴启不耐烦的停步回头望他。
“还好,我还有一点。”
“先去吃饭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身处闹市区。
这蒲宁国还真的是了不起,街上处处热闹,还经常有勾栏瓦肆人声鼎沸。二尤跟着裴启,看架势裴启正在走进一家装修极为奢华的大酒楼。
二尤顿时花容失色,一双铜铃干巴巴的瞪着,咂咂舌,上前一把搀住裴大爷,道:“王爷,二尤看远处有人杂耍,想和王爷一起去凑凑热闹。”
“先吃饭。”
“可是那耍杂的人过会儿可能就要走了。”
“走就走。”说罢,裴王爷继续向那酒楼的大门挺进。
“可是二尤想看!”
“谁想看?”裴启黑着脸,看看二尤一身的素衣,目光直逼二尤。
二尤脸色发青,喏喏挤出三个字:“龙子卿。”
裴大爷这人并不得寸进尺,逼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随着二尤一同去看那杂耍的了。
杂耍一点看头也没有,裴启和二尤看着毫无技术含量的表演,无聊透顶。但周围却还是围着一圈人,不住的拍手呐喊。
“这么无聊的表演居然有人看的这么来劲!”裴大爷冷哼一句。
“你小声点,”二尤用指戳了下裴启的腰,小声耳语道:“人家都是托儿。”
裴启闻言,轻微转头,眼角充满鄙视的瞄了一眼二尤。
“我记得你也曾经在街头卖艺。”
二尤尴尬,僵硬着脖颈将头转到另一边。
“你也去表演!”裴启说这话根本没打算听二尤的意见,说时迟那时快,二尤已经被推到了场地中间。
顿时,哗声一片——
“哪来的人?”
“真漂亮啊!”
“这身白纱缎料,不是咱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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