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胜此时,连“放肆”都不想喊出,直接上前,一脚踢死了刚刚那只勇敢说自己不仁的大臣。
众大臣再无人敢言语,不消一刻,纷纷告退。
大殿外面天空一片漆黑,裴胜现在是想看个星星,老天都跟他作对。
不远处,脚步声音踢踢踏踏,裴胜才舒展的双眉就又紧锁了起来。
“皇上,皇上!”四德子神色慌张,见了裴胜就跪,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启……启禀皇上,天牢、天牢出事了!”
天牢!裴胜一根神经马上绷起,头脑中第一个念想闪过——二尤出事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巾帼妃出事了?!”裴胜一把将四德子从地上捉起,狰狞的面孔刚下的四德子一激灵。
“不……不是巾帼妃,巾帼妃只是耳病犯了听不见东西,是……是秦素娘,将皇后……弑亲的实况还有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这会儿正在天牢中撒欢儿呢!”
秦素娘?
裴胜冷笑,好,这下子,又来一个。
“让她说罢!听见的人都赏一杯好酒。另外,把秦素娘请出来单独伺候,朕我要她明日和巾帼妃一同上路。”
“奴才这就去办。”
“回来!”
“奴才在!”
四德子在下听候差遣,而说话那主儿却一阵语塞。
半晌,裴胜才开口:“把巾帼妃带到静安殿。”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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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凌王府。
王府的天空也同样不那么明澈。
不明澈,却热闹非凡。一圈圈火把将王府围住,照得此时的瑾凌王府灯火通明。
栾鸿带兵包围了整个瑾凌王府。弓弩手已经擎好弓箭,箭头反射着烛火的光芒,散射出微弱的凄寒。如果今夜瑾凌王府有一人敢出府,那此夜必当精彩绝伦。
“你要是敢让裴启蹿出家门,朕就杀你全家!”
一句话,栾鸿咬紧牙关带领五百禁军包围宁安府,栾志泽和栾夫人被刀架脖子。
大尤和尤三就静静坐在王府的庭院中,趁着士兵们扬起的火把光亮,悠闲下棋。
栾鸿驾马,如坐针毡。
大尤子落,尤三这才发现,自己的棋子已经被大尤统统围住。
“大哥,”尤三收手,露出抹难堪:“我又输了。”
大尤大笑,瞅了眼门口的栾鸿,冲着尤三道:“只是一盘棋,三弟何必当真?”
“可是棋盘上,大哥已经毫不留情地吧弟弟包围了,弟弟如何能挣脱了这局面?”
“对弈切忌管理不好自己的心情,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你若是将心彻底静栖在这和白云水之间,云游其中,便能得道。”大尤笑言,还伸手,摸了摸尤三的头。
尤三嗤笑一声:“大哥真会说笑。”
“说不说笑,你毁了一子就知道了。”
“毁子?!”尤三大惊。
“没用的废子,你留他干嘛?”
废子。
栾鸿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废子终究是废子,不毁,怎么对得起整盘棋?
西厢房有人走出,是刚刚下嫁到瑾凌王府王妃,这王府的女主人、万绿丛中一点红安塞蒂。
只见安塞蒂一身松垮的袍衫,手中提着一个茶壶,头发零散,走到庭院中,冲着栾鸿就骂:“连狗不如的东西,就这么点能耐!”
栾鸿顿时耳目赤红,死死咬唇。
“少将!”有人冲动。
栾鸿手一伸横在说话那主儿的面前,让他退下。
“火把烤着,我说你热不热?!”安塞蒂走上前,横眉竖眼地将茶壶往地上一放:“想喝茶就爬过来取吧,孙子!”
栾鸿面若冰封,眼神下落,毫无辩解之意。
安塞蒂送了一壶茶,走之前还讽刺了一句:“栾少将,真威武。”
那壶茶,放在瑾凌王府的庭院中,栾鸿若是想喝,就得下马。
“少将,当心,这当中必有诈!”身边有了声响。
鬼都知道这期间必定有诈,可这诈到底是什么,栾鸿不想知道。
“一壶茶有什么了不起?”栾鸿下马,走到庭院中,拾起茶壶,仰脖张口对着壶嘴就灌茶。
“啪!——”
一声刺耳的破碎,明晃晃划破夜空。
栾鸿一惊,茶水还未入口,一条白翎箭划过眼角,不偏不倚刺穿茶壶,碎瓷片夹杂着茶水炸开了花。
“少将,使不得啊!老爷夫人此刻人命都不保,少将千万不能出差错啊!”身后大马上,栾鸿的一名手下乎是在哀求。
栾鸿咬牙,攥权。转身跃上马背,继续监视着瑾凌王府。
话说安塞蒂进了西厢房,刚阖上门,刚转身便吓了一跳。
不大的房间,两个一身夜行衣的人立在室内,背上大刀横背,黑靴上暗器细针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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