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挡心中激荡,欢喜无比,大声道:“太好了!使节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
形骸又道:“此事未完,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欧阳挡登时想起,道:“不错,还得去那归田居一趟。”
形骸做了请神手势,叱了一声,将解元城的疾病神请了过来,这老者见到上司都在,甚是恭敬,躬身道:“道长找小老儿何事?”
形骸道:“还请仙家引我前往城中一处归田居。”
疾病神不敢违逆,形骸再召来云孔雀,载着形骸与欧阳挡落地。此刻那解元除灵大阵向外扩散,尖牙鬼变得虚弱异常,伏地不起,仿佛冬眠一般。欧阳挡见了这神效,对形骸手段赞不绝口。
饶是如此,飞了一炷香功夫,离了除灵阵后,云孔雀支持不住,降落在地,形骸等改用步行。欧阳挡腹部伤口又痛又痒,流血不止,他痛的冷汗直流,但却硬撑着不露半点迹象。
形骸仍瞧出端倪,道:“将军,你受伤了?”
欧阳挡摆手道:“轻伤小事,算不得什么。”
形骸道:“在阴影境内,哪怕轻伤也非同小可。将军纵然功力通神,却万不可疏忽。”
欧阳挡无奈,解开甲胄,形骸看他伤口骇人,正要设法医治,但眨了眨眼,见那伤口自行收拢,愈合居然极快。形骸暗暗惊叹:“他功力深湛至极,体魄也。”
形骸道:“将军这般勇敢,你已立下大功,实不必勉强,此行未必有什么的凶险,区区小事,你莫要忧虑。”
欧阳挡脸上隐隐渗出汗水,他笑道:“对了,你你会不会将我一剑断楼的事说给师师听?他多半不信,你可非得说的他相信不可。”
形骸心想:“你武功这般高,亲自演给他看不就成了?莫非你不愿向他炫耀么?”点头道:“我必会好好述说将军事迹。”
欧阳挡脑中一个个念头冒出来,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就仿佛交待遗言似的。他张大嘴巴,潸然泪下,道:“使节,你知不知道?师师他好生仰慕你。”
形骸顿时明白此人心生误会,断然道:“我与李将军乃是战友,岂有他意?李将军对你忠贞不二,你不可胡思乱想。我孟行海已有喜爱的女子,不会再对他人有任何念头。”
欧阳挡苦笑道:“师师他不一样,他有独特之处,我原先也喜欢女子,可遇到他之后,便渐渐迷上了他,再也不愿与他分开了。”
形骸神色变得淡漠起来,道:“本人岂是三心二意之辈?”
欧阳挡道:“可是可是我若死了,师师又该怎么办?孟使节,我求求你,你替我照顾师师,好不好?”
形骸喝道:“越来越荒唐了!阁下武功盖世,怎地心智如此杂乱?若再说这般荒谬言语,孟某可瞧你不起了!”
欧阳挡瞠目结舌,嘴里“啊啊“几声,难以听懂。形骸道:“将军,我去去就来。”说罢推门而出。他认定欧阳挡武功更胜自己,哪怕只剩一成功力,这儿的尖牙鬼也决计奈何他不得,而此人心生嫉妒,固执得不听劝解,形骸让他独自留下,也好清醒清醒。
好在那归田居已然不远,疾病神指明方向,形骸加快脚步,沿街道远去。
欧阳挡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眼睛眨啊眨,闪啊闪,于是四周变得不再黑暗,成了鲜艳的红色。他伸手抓自己的腿,觉得指甲不够尖,不够利,不够搔痒,于是盼着指甲再长得长一些。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许许多多过去的景象,一生的经历走马灯般流淌而过。不知怎地,他明白过来,知道这是自己仅存的人性让他拥有最后的美好时刻,让他与曾经的人与物道别。
即使那些不过是想象也好。
在梦境般的血色中,欧阳挡留意到战团勇士之间坐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他长得很俊秀,一双欧阳挡从未见到的银色眼眸。那眼眸射出冷光,打量四周的人,视若无睹,目空一切,欧阳挡却觉得这双眼中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动人的故事。
欧阳挡就在那时被这少年吸引住了。
这少年替战团族人锻造兵器,手艺神妙,有人嘲笑他长得瘦弱,少年狠狠揍了那人,若不是欧阳挡阻止,那嘲讽者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欧阳挡说要重重罚他,少年并不反抗,眼中冷光汇聚在欧阳挡脸上,似在挑衅,又似在说:“任君处置,给我个痛快好了。”
欧阳挡免去了那刑罚,但勒令少年随他们战团一齐去九死一生的水下遗迹中寻宝。在探险时,树海国的敌人杀了过来,声称欧阳挡他们冒犯了树海国的圣地。欧阳挡奋力杀敌,但树海国人兵力十倍于他,其中又有高强的月舞者,他的部下很快死的一个不剩,他则被树海国擒住。
双方仇恨极深,欧阳挡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经受树海国那令人发指的酷刑。
李银师救了欧阳挡,带他跳入水中,一直潜入遗迹。在水下,树海国的人不是他俩的对手,再也不敢追来。
进入遗迹,来到岸上,欧阳挡向李银师道谢,李银师却答道:“你饶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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