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儿竟发起烧来?”玢桃见我面色惨,朱唇干裂,额头上渗出薄薄的冷汗,却蜷缩着身子不住的颤栗,赶紧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她这样一问,连木槿也跟着紧张起来:“方才主子服药时还是好好的,怎么吃了药反倒不好了?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药?”玢桃有些晃神,似想起了什么:“要房子是常御医看过了开的,又是我亲自拿回来煎熬的,并未假手于人,会有什么问题?”
木槿看她有些恼怒,免不了致歉:“姐姐别急,木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心有人暗地里做了手脚……不知姐姐熬药的途中可否离开过后厨?”
“不会,我中途没有离开过……”玢桃仔细的想了又想,遂肯定道:“连茅厕也不曾去过,更别走开好一会儿了。”
玢桃想过了才道:“我们也别瞎猜了,赶紧让人再去请常御医来,给主子好好瞧瞧!”
我好不容易伸直了些身子,强忍着身体的酸痛与寒栗道:“不要,找常御医,他是暗鬼!”尽管我病着,心里却无时不刻在分析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先有常御医来报我,有人代替我传话,要求他换掉皇上的药。这一计本来我已经相信了,且也果然信了是慎贵妃所谓,若不是中途生出了别的事儿没有顾上,想必这会儿也该我认罪诱拐皇上误服药物了。
而且只有常御医知悉我将桂花醇放在了后厨,为非如此未央宫这么大,我就偏偏不信,让人如此轻而易举便能洞悉我的用日,连我将酒坛子搁在后厨也能知晓。
况且常御医经常来未央宫走动,对我的字迹也是熟悉的,这么看来,要仿造封条上的字轻而易举。
“主子……这,你能肯定么?”玢桃似有些疑惑:“往日很多事,都是常御医与钱御医帮衬着我们才安度的,那么难的时候他都挺了过来。到了今时今日,主子您风光重临,常御医又何必反叛呢!”
“人心叵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主子您等着,木槿这就去求皇上找其余御医来瞧您。”木槿到底还是沉稳一些,这个时候去追究常御医为何反叛,倒不如先将我的身子看好再。
我微微颔首,玢桃忙示意道:“去请专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御医来,其余的御医总是各自有主的,轮到我们请来也相必不会尽心。”
“去请皇上来,我想见皇上……”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死了,临死前最想见到的是谁。有了这个念头,我便很想见轩辕宸鑫。
尽管他薄情,他不够专注,但他总归是我的夫君。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间想起他,想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主子。”玢桃趁我还未清醒,忙问道:“如今去请旁的御医来给您瞧症,怕不怕常御医知悉会有所动作?”
玢桃倒是提醒了我,事到如今,常御医知悉我的秘密太多太多了。甚至牵扯到允珣、允瑗允珧的性命。
“就是要放出风去,我对他起了疑心,并请了旁的御医来瞧症状。让陆子挑选两个手底下会些功夫的,好好给我看住了人。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咳咳……等我身子好些了,在亲自彻查此事。
“主子,你放心奴婢一定照办。”玢桃以柔软的帕子擦拭去我额头上的汗珠,仔细的为我掖了掖被角。尽管很想放下心头的事,好好睡上一觉,却就是很难不去想。
也许是药力的影响,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不受控制的慌乱。
好不容易扶着自己坐起来,却发觉随风翻飞的薄纱门帘外,玢桃一直在门处踟蹰着踱来踱去,似乎苦恼不堪的样子。
沙哑的嗓音问道:“可是有何事不妥。”玢桃见我起身了,忙不迭的窜了进来。“主子,咱们晚了一步,方才有人来回话,常御医吊死在御医处了。”
“岂有此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呼吸越来越微弱。玢桃唬得不轻:“主子的病不似一般的寒热症,莫非当真是服用了不适的药物?这木槿,怎么还不回来?”
事到如今,也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我心里这样想着,仓惶与怒意才稍微的隐退了些。
“主子,程御医来了”木槿上气不接下气道:“御医处出了大事,常御医他……”玢桃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这些主子已经知道了,快请程御医瞧瞧主子是怎么了?”
程御医方走到我面前,躬身道:“嬛妃娘娘吉祥,臣得罪了。”许是看我的气色不太好,面颊苍白的唬人,且额上的汗珠当真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便知我病的不轻。
“嬛妃娘娘可觉得胸口郁结么?”程御医请了脉,蹙眉问症:“是否觉得呼吸有所阻滞,并不畅顺。”
我一一颔首,显然很是吃力。
“嬛妃娘娘的身子一向是有我照顾的,若是这位御医不介意,还是交由本姑娘来瞧治罢。”良子忽然出现在人后,我恍惚以为端阳王也来,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程御医一时有些尴尬,见我不言语,也不敢继续问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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