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叶和白家兄妹,以及冬至阿忠一起,将金有财等四人送到了考场,乡试不同与童生试,相对要严格许多。
而且今年采取的是随考随出的形式,所以书童自然就不让带进去了,省得有那些不长眼的,用书童去替考,到时候又是一场纠纷。
只是如此的话,就得早早的去,进门要搜身,一个一个的放进去。
陶叶她们到时候,外头只排了三五个人,谢承初他们便很快搜完进去了,陶叶和剩下的人,便在考场外头的凉棚底下坐着等,她心里颇有一种等孩子高考的感觉。
只是不同的是,眼下进去的是她爹和她未来的相公,两世为人的陶叶还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有儿子,就体验了一把当高考家长的感觉,她心里焦虑得很,看得留下的人也焦虑。
连翘指了指对面的茶楼。
“姑娘,眼看着秋老虎来了,这日头又大了起来,你怕是挨不住,要不去茶楼等着吧,这边就让我哥候着就成。”
陶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成,我得在这儿等着,要不谢承初出来看不见我,肯定会着急的,他这个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像个孩子似的。”
连翘噗嗤一笑。“姑娘你还没嫁人呢,怎么说起话来像是个当娘的,真叫人好笑。”
陶叶白了她一眼。“再说晚上回去罚你做深蹲,蹲得你明儿早上蹲坑都费尽,真以为你家姑娘治不了你了?”
连翘一听赶紧捂住嘴,深蹲这个玩意儿也是陶叶教她的,陶叶觉得自己十二了,还是只到谢承初的肩膀,为了以后和他站在一起,看起来养眼,陶叶便开始做深夜运动,顺便也把连翘拉着一起。
连翘最怕的就是深蹲,每次做完她都觉得两条大腿不听使唤,就连如厕也打颤,就怕自己撑不住跌到茅坑里面去。
于是听到陶叶说要用深蹲罚她,连翘立刻就怕了。
后来在外头等着的人原来越多,陶叶便有些撑不住了,于是便叫白常山回了一趟客栈,把马车拉过来,她们的马车是特制的,里面无比的凉爽,用来等人倒是个好地方。
就在陶叶在马车里滚来滚去好不惬意的时候,那考场的门却突然开了,只见从里面抬出来一个年纪颇大的考生,他面色死灰,嘴角带着鲜血,已经气息全无了。
抬他出来的那些侍卫们站在考生身边解释。
说是这个考生因为作弊被发现了,所以就被活生生吓死了,叫家人来把尸体认领抬走,很快就有一个老夫人,看着穿着还算体面,当即就叫人把那考生抬走了。
陶叶觉得可怖,可是旁边却有人议论,说那考生已经考了好几次了,他娘的年纪都已经一大把,可是他年年考年年不中。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就作弊了,还当场被抓住,抓住就算了,这人心里素质太差,没想到被监考官问了两句,就当场吓死了。
看着这考生家里的人也没有闹,想来是知道他作弊的,陶叶长吁短叹了一番,觉得这些人又是何苦呢。
若是真的考不上,做别的也不会饿死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作官这一条路,那些做商人的,就比如那个沈万三,到头来身份最低下的沈万三,还被皇帝亲自接见了。
看来做了商人,只要富可敌国,那些大官照样不敢轻视了你,只不过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似乎做了官呼吸的空气都和旁人不一样了。
陶叶倒不是非要谢承初做官不可,她只不过是觉得谢承初有这个天分,若是谢承初是个赚钱的好手,她早就带着谢承初做生意去了,何苦在这里埋头苦读呢。
这世上的事情,挑一件自己最擅长,也最能做好的来做就行,没必要为了达成他人的心愿,而违背了自己的心。
陶叶心想那作弊的老秀才说不定早就不愿意读书了,许是他的娘望子成龙,逼着儿子来考试也不一定。
看着惨淡收场的一家人,陶叶的心拔凉拔凉的,她忽而有些庆幸自己是个女子,不会被父母望子成龙。
做女子的好处是,家人不会要求你做出什么成绩来,当然了也不会允许你做寻常女子不能做的事情,陶叶想着这些事情倒真的是相辅相成,有时候得到什么,势必会失去什么。
她见了这一幕以后,便没了兴致,只吩咐连翘看着时间,若是谢承初出来了,叫她一声,她就倒在马车里睡下了,心里也想着,也许睡着了,就不会记得这件事情,想来这老秀才真是可悲又可怜。
陶叶再次醒来的时候,谢承初等人已经从考场出来了,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沉重,全然没有当初考童生试时候的轻松了。
“怎么了?没考好?”陶叶有些担心。
“试题不难,就是看着考场上的人生百态,有些感慨吧,今日考场上抓到几个作弊的,有一个死了,有些求饶的,还有一个直接就撞死在考场,溅了一地的血,看着也是可怜。”
陶叶见他脸色不好看,拍了拍他的脑袋。“吓着你了?”
谢承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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