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醒的时候他们才刚到客店,牛镖师正在让小二安排一间临近的客房来安顿自己,意识到自己是被牛镖师抱在怀里,一时不知自己是气是恼,索性继续装昏迷。
当身子接触到柔软的床榻的时候,女子听见了一声冷哼,当即想起还有个冷冰冰的傻子在呢,说来那么好看的面皮却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连话都不会说,吃相还那么难看,唉,多可惜。
她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牛镖师的嘴也没闲着,他一边忙活一边说给邹镖师听:“小邹啊,我知道你不喜多管闲事,这一点上比小方还要厉害,但是你说咱们总不能放一个女孩子自己难受吧,吃了那么多,她那小身板哪能消化得了,不过你放心啊,等下她醒了我给她拿一些盘缠,再告诉她饭最多七分饱就可,还是要细嚼慢咽的,唉,虽然她穿的挺好的,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连吃饭都…唉…所以啊,小邹,这一点你就别介意了。”
女子听不见那个叫小邹的声音,她也没心思听,她抿着嘴的压着委屈,合着这壮汉都不知道是他那句‘舔盘子’刺激的自己,谁吃不起饭了,就算她无依无靠,也还是有师门可以回的,哪会那么凄惨。
牛镖师忙活了一会儿看着屋子里差不多了,就走近了去看床上的女子,出于尊重他没有摘掉女子的面纱,所以现在只能看见露出的鼻头和嘴唇,而那嘴唇已经被女子咬得犯了白,“哎哟,你醒啦,可还舒服,小二一会儿会送热水来,你喝上一些舒服舒服,唉,姑娘家家的你可听好了,饭只七分饱,细嚼慢咽,不要看见东西就吃个没够,那样最伤身了,我啊给你点盘缠,可别在这样到处乱转,饥一顿饱一顿了。”
女子一挺身坐了起来,看了眼牛镖师后,实在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给牛镖师惊的手忙脚乱的,他因为体格的原因天生就对比自己弱小的人充满了同情和爱护,特别是个女子,娇娇弱弱的,他这几根手指就能把她捏碎了。
泪眼朦胧中,女子只能看见牛镖师庞大的身躯挡了大半张床的视线,让她看不见白衣服的那个傻子,那么同理的,那个傻子也看不见她,抽噎之声还是没停,女子作势气的很张牙舞爪的,就在牛镖师又在靠近些安慰她的时候,那柄竹筷样的匕首又出现在她掌心,一瞬就刺上了牛镖师咽喉部位,如此近的距离下,女子是铁定不会失手的,她就不信这牛镖师真是一身的铜皮铁骨,咽喉,那是所有人最不容易防范的地方,就算是高手大家也都需聚力方才能护住这一部位。
果如她所料,牛镖师根本没反应过来,但她手下却也再难使力。
牛镖师眨眨眼,然后用两根手指把匕首夹起来看了看,“原来你想杀我们啊?为什么啊?”
女子恨恨的道:“我当然是想杀你们,不仅是杀了你们,我还要把那‘枯木丹’彻底毁掉,毁得稀巴烂。”
牛镖师皱了皱眉,“你就这么恨雪林的人?你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雪林?哼,我恨的是张家,张家!”女子的身子因为愤怒而狂颤不止,她的面容虽掩了大半,但也能看出狰狞到扭曲,她的声音也因为愤怒至极而有些声嘶力竭之感,“‘枯木丹’!哼!张家的人为了治他们那个什么‘血缺之症’都使尽了那些手段,做尽了多少恶事,你们知道嘛!”
她双手抓着被子,用力过度到直接都是白色的,“我娘生我的时候害了病,从此之后血贫的厉害,缠绵病榻好些年,我爹找了好多地方才寻到了治疗血贫的方子,还没动手熬药,那张家就带着人杀了过来,一句话不说的就将我全家上下四十六人都给杀了,而直到那时才想着看一眼方子,知道那方子根本无用之后还咒骂我那惨死在他们刀下的爹娘,最后一把火将我家烧了个干净。”
泪水滴落在她的身前和被头,她的声音冰冷至极,“所以我一定要毁了这‘枯木丹’,张家活该永生永世的承受那诅咒之力的折磨,活该,全都活该!”
牛镖师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都是心疼之色,他看这女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而且听她的字里行间,那一晚的灭门之惨她甚有可能是全程目睹,那该是怎样的心情,不怪她的恨,也不怪她的狠,这都是应该的,血海深仇如若不报有怎配为人子女。
邹镖师神情冷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于弥漫在整个屋子内的悲伤和愤怒全无所感,甚还微皱眉尖似有些不耐。
女子哭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舒坦了,她的眼睛从指缝间扫见刚才被牛镖师仅用双指就夺走的匕首就孤零的摆在床边,眼神微动,她抽着气的用袖子把一脸的涕泪蹭了蹭,匕首就又回到她的掌心之中,她转头看向牛镖师,挺起胸脯的问道:“我做的不对吗?”
话落,匕现,这一次她瞄准的是对方的眼睛,她就不信了,这牛镖师一身的铜皮铁骨连眼睛都能刀枪不入!
可她的期望再一次的落空,只见自己的匕首刺在牛镖师左眼垂下的眼皮之上,怎样用力再难寸进,急的她又连连戳刺了十数下,手腕被震到发麻,越来越无力。
“唉!”牛镖师叹了口气,轻轻松松的又将匕首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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