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忌?不是抱病中吗?”圣皇眼中清明了些许,这个孩子,自己亦是看不懂的,先帝谆谆之告犹在耳边,他不敢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放松警惕:“准。”
有踏雪的吱吱声传来,接着就是一个清淡的嗓音,干净清爽:“圣皇万岁,臣司马忌来迟了。”
“司马家主若是病了就不必勉强,雪天路滑还是心身子。”幕帘后沉厚浑浊的老人低低安抚。
“臣有紧急信函呈递。”司马忌一身狐裘,乌发如墨,眉眼清淡,在雪光映衬下更显清俊,从袖中抽出致函递给内侍。
接过信函,圣皇并不急着拆看,是监国亲王的信,恒历此时来信,必然是京中大定了吧,让自己猜一猜:莫不是劝自己禅位?
“司马家主还有何事?”
“臣在路上截获漠北一名副将,从其口中得知镇国大将军毒入经脉,命在旦夕,漠北有人为大将军取得药引,但是大将军迟迟不见踪影,臣担忧此事。”司马忌恭敬的弯身行礼。
銮车内明明灭灭的光将圣皇一张脸皮照的青白交替,恒嘉毒入经脉,叶惟为何不报?既然找到药引为何不直接送达恒嘉,怎么会让恒历的人截获,此事是故意借自己之手引出恒嘉,还是真有此事。
“无妨,朕着叶惟再查查。”
“是,臣告退。”
“嗯。”
再施一礼,司马忌缓缓退后几步,转身欲走,一名老宫人匆匆追上前来呼唤,停住脚步,司马忌淡笑道:“马宫人有何事?”
“家主还认得老奴,真是三生有幸,公主这两日闹心病,几日去家主车架前都被侍卫阻拦,圣皇身子未大好,公主不欲吵闹他老人家,但是这样的一直郁郁着对公主凤体很是不好,老奴就是私下想找家主劝劝公主……”
“大雪封路,公主不得出外游乐,像是闷坏了,你们带她到视野开阔些的地方走走就好。”司马忌含笑打断马宫人的长篇大论。
“可是,可是……”
“在下还有事情,如不奉陪。”司马忌转身大步走开。
大帐后面转出玉面的公主,水粉的棉襦,袖带绣牡丹团素色锦花,鬓边两只淡黄宫花,乌发如瀑,只是宫花边一只银步摇,上嵌一粒明珠甚是润泽。前额三点璎珞珠,甚是爽利娇侬。一把暖融融的鹅绒毛团扇将雪白的脸遮住大半边,樱唇粉嫩,低声训斥马宫人:“马儿,你怎么这么没用。司马家主是那么好哄的吗?你应该本公主病入膏肓,性命垂危。懂不懂啊你?”到激动处,啪一声合拢团扇朝马宫人脑门上虚敲一下。
委屈的抚着额角,瘦骨嶙峋的马宫人看着眼前号称病入膏肓,性命垂危的娇滴滴的公主,嘟囔道:“老奴咋么能诅咒公主,在老奴眼里,公主能活一千岁,岁岁都这么高雅大方。”
脚踢着马宫人的袍角,不满道:“你还顶嘴,活一千岁的那都是老妖精了,你还没有咒本公主。”
“公主,现在怎么办?司马家主好像无意与公主啊,不如咱们去寻寻苍楚的太子,听他的容貌可是和四殿下不相上下的,那一定是极美的。”马宫人一脸陶醉。
“马儿,你不要命了是吧,苍楚那犄角旮旯出来的男子能看么,每天黄沙扑面的,你想让本公主变成黄脸婆啊。”公主揪着马宫人的耳朵训斥。
“是是是!是奴才没眼光,那楚卫是什么东西,怎么能配的上咱们艳冠天下的公主呢。是吧?”一主一仆唧唧咋咋的渐行渐远。
“公子。江陇镇的消息。”探报递上书信。
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居然写错了三个,司马忌将四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似乎在确认什么,通篇的四个丑极了的字:安好,勿念。只写对了一个安字,无意识的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缓缓加深。
提笔在纸上一笔一笔将比划改正过来,同样的:安好,勿念。
在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下面又重新写了一遍。认真的封蜡,递给信者。脱掉大氅的司马忌身形挺直,一株青松一般的立在院中的风雪中,近两个月来的奔波,心口终于放松下来,原来她的一句:安好,勿念。
可以给自己的温暖是那么那么的足,比在冬日里抱了火盆还要熨帖心脾。骨节分明的接住落下的一大片雪花,看着晶莹的雪花在手心里的温暖中融化成一粒晶莹的水珠,他的心仿佛也随着那雪花融化了一般润泽。
不管此刻她在谁的身边,不管此刻自己面对怎样的艰险苦难,有了这样的牵挂就够了吧。
蒙奇大踏步走进院子就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家主傻愣愣的站在雪中,神色莫测,身上仅着一件单袍。
匆忙的跑进屋内取了大氅给他披上道:“主子怎么就这么站在雪地里,这几日要紧时候,可不能风寒了。”
“蒙奇,人在梦中遇见了亲人就算是走出了噩梦,再不用忍受孤独困苦。一切的追逐梦想也都有了实际的落脚点,就算是他翻了天,我亦不怕。”司马忌不清不楚的着。
“主子什么呢?蒙奇听不懂。”
“这就是了,你若能听懂便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