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之也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裴殷，笑着摇了摇头。那又如何？这句话说得轻盈，可不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裴演知道了自己和裴元尚实在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父辈之间的情绪纠葛，导致了现在产生的一切，一时难以吸收，这才选择了自杀。
作为父亲的裴殷，非但没有一丝的哀哀，神情中更是洋洋自得，似乎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事情到此也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柳煜几人听到裴殷这句话，忽然有些替裴演和裴元尚心疼。这两个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最后一个因出身自杀，一个成了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宋蕴之冷笑一声，言道：“所谓‘飞鸟投林’，实在就是迷药。不过这药较普通的迷药更为厉害，配合蛊术，使人致幻，因此看到的都是最可怕的东西，又或心中畏惧的人或事。”
他看着裴殷，“我说的可有错处？那地龙翻身，实在就是地动。”
越州之地处于西南十万大山之中，而这些山脉之下躲有暗河和火山。每六十年就会法神过一次地动，至于这地动的大小，并非人为能决定。
先任苗王应当知道这件事情，而他便是利用这个做了局。裴雀取了崔吟芝之后，裴殷一人到了虫谷隐居，那次遇袭之后便知道了本相。
那时候裴雀已经是苗王，而苗族之中内耗不断，常有械斗产生。裴殷知晓此事之后，便鼓动裴殷练毒，以此来巩固苗王之位。
裴雀那时尚未对裴殷起疑，而苗族向来以蛊毒为尊，裴殷的这个提议，对他而言有益无害，便也答应了他。可他不知道的是，裴雀这一想法，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是背后的组织扇动。
宋蕴之叹了口吻，摸着桌上的茶盏，摇头道：“你们炼制蛊毒并没有错，惋惜，裴元尚成了这件事的就义者。”
炼制蛊毒，需要很多次的实验。这其中牵涉了多少人，可想而知。失败了多少次，也不是谁能把持的。失败品越来越多，裴雀作为一族之长，确定生了退意。
而这个时候，裴枫站在了裴雀这一边。裴雀也由蛛丝马迹里知晓了裴元尚的身世，生了退意。裴演一逝世，种种事情交错在一起。
那时候裴殷并不知道裴元尚是他的儿子，而他对崔吟芝和裴雀早就生了恨意，因此对裴元尚下了毒。裴雀那时候已经知道了裴元尚的身世，自然性格骤变，也对崔吟芝冷淡了。
柳煜拍着手中的血云扇，冷冷看着裴殷，冷笑道：“裴元尚中毒之后，失往了本性。可他心中仍然留存一丝神智，这才悄然出了裴府，到了山中。”
裴元尚确实是中了飞鸟投林，可他估计体质异于凡人，仍然保存着一丝人性，便也离开了裴府，悄然上了山。
但飞鸟投林的毒性和致幻作用，使他没措施像正凡人一样躲起来，偶然也会失往本性。这也就有了怪物袭击猎户和村民的事。
那时候的裴元尚已经形同野兽，牙齿较凡人长了很多，而四肢也产生了巨变，身上长出了长毛。这乍一看之下，谁都会信任，他就是一头野兽。
儿子失落，裴雀无动于衷。崔吟芝心焦，派人四处寻找，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这时候，山上传出有野兽伤人的消息，裴殷有了别的想法。
越州的山脉之中固然也有野兽，可这些年来数目越来越少，伤人的野兽更是少之又少。他断定那就是走失的裴元尚，因此派人进山。
宋蕴之冷哼了声，“你派人进山，并不是为了寻回裴元尚，而是为了尽后患。你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让人往杀他。”
进山的队伍当然有好几组，也失败过无数次。这中间确定也出了岔子，崔吟芝觉察出了事情不对，受人指使前往武陵源寻找宋蕴之。
而让崔吟芝前往大庸找宋蕴之的那个人，特地让她标明，必定要说道“飞鸟投林”，以便引起宋蕴之的好奇。就算宋蕴之没有好奇心，沈苍梧又或柳煜二人，必定会有人对此感兴趣。
这个人，十分懂得他们三个人。镜肃门初见，确实需要有一桩案子来为他们在江湖中竖立必定的权威。可实际上，也并非如此。所以对于爱好兵刃的沈苍梧而言，他会产生兴趣。柳煜初到江湖不久，自是对各种的奇怪之事产生好奇心。
所以，宋蕴之他们几个人接了崔吟芝的案子。这一路上更是碰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固然最初的时候，他们感到与越州的案子无关，可现在将所有的事情接洽在一起，却创造这根本就是一环套一环。
他们算好了所有的细节，但唯独没料到宋蕴之会碰到阿玉，会碰到中毒的小六。小六和阿玉是朋友，阿玉为了小六自己中毒颇深，却把小六送回了客栈。
而戚如意更是个意外，戚珣为了寻找母亲，又有叶知秋在其中插手。这都是裴殷他们没有潦倒的事情，也导致最后所有的事情被宋蕴之看透。
宋蕴之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到越州之前在山中碰到了一些猎户，那猎户之中有个叫安云的少年，他说了一些事情，可都是只言片语，但就是由于这些只言片语，安云被人杀人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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