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自己果然是井底之蛙。
谢晚晴如此想到。
明辨大会在守溪学堂内举办。到了门口谢晚晴几人领了三张白色面具带上,一位灰色衣裳的仆人为他们引路。
这是明辨大会的规矩,每个人进进都必须戴上守溪学堂特制的面具,并且自己的仆人都必须在学堂外面等候,由守溪学堂同一派人随侍。
一来这样可以减少进进学堂的人数;二来为了讨论学问的公平性,以防有人捧高踩低;第三嘛,跟在他们身边的随侍职员既可以隐瞒住王侯将相的身份,也可以帮他们端茶倒水,避免某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离了贴身仆人便乱发性格。
自从进进守溪学堂,谢晚晴便牢牢的牵着谢还怀瑆的手,由于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守溪学堂极大,空了一半出来供此次大会举办。前院里一条小溪穿院而过,流水潺潺,旁边还有一大片竹林悠悠,古树矗立,石桌石凳在院中。长廊依着小溪而立,另一半建着厢房,一推门便能看见小溪流水。
屋子里,水井旁,松树下,坐着的,卧着的,躺着的,样样皆有,有些是两人争的酡颜脖子粗,有些是三人争辩,还有些是一群人围坐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论道,有人论佛,有人论是非。只是每个人身边都会随着一名灰衣仆人,那是守溪学堂的人。
这是文人们憧憬的天堂。
谢晚晴见此感到惊奇,谢怀瑆更是满心好奇,蹦跳着要往里面走,谢晚晴与谢晚芸便随着他走。
三人渐渐地往里走,七拐八拐的,谢怀瑆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谢晚晴拦都没来得及。
刚想道歉,里面的人却已经率先开口:“怀瑆过来。”
本来是认识的。
那人一身褐色衣裳,脸上也戴了一张白色面具,正与对面一位和尚聊天,至于为什么是和尚,看他光秃秃的头顶就知道了。
“老师好。”谢怀瑆出声道。
这一声把谢晚晴跟谢晚芸都吓了一跳,谢怀瑆的老师,是谢恒当年的老师,也是如今的太子之师——沈远。
两人连忙行礼,那人挥挥衣袖尽不在意:“不必多礼,本日是明辨大会,大家都戴了面具,就都是一样的,彼此之间只用你我称呼,没有那么多尊卑之分。”
又指着旁边的和尚道:“这是渡法大师。”
渡法笑呵呵的冲他们点头。
渡法之名谢晚晴是听过的,只不过是在前世。据说是一个得道高僧,爱好云游四海。
谢怀瑆又先容了谢晚晴和谢晚芸。
本来谢怀瑆年纪小,沈远也没打算让他往跟人争辩什么,只是让他来长长见识,因此告诉了他自己本日所在的房间。唤人端上了茶水安排他们坐下,沈远问谢怀瑆:“谢怀瑾怎么没来?”
谢晚晴也感到奇怪,今天早上怎么出门的时候没见到谢怀瑾,按理说他们是一个府里的,本该一起才是。但她跟谢怀瑾不熟,上辈子不熟这辈子更不熟,重生以来根本没见过他,据说谢怀瑾读书及其用功,日日早早往了学堂,晚上也读书到深夜。
况且今天早上其他人都没提谢怀瑾的事,她一个庶女也不好问。
谢怀瑆瘪嘴道:“不知道他往哪里了,今天早上也不等我们,他平时就是一个人的。”说罢垂首看着茶杯里的水。
谢怀瑾固然只比他大一岁,又跟他这一个学堂,但两人却并不亲近。
平常谢怀瑆下课了便一群人往玩,谢怀瑾却总是在读书。在府里读书,学堂也是读书,总有读不完的书。固然谢怀瑾的作业比他好,但谢怀瑆却并不在意。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对他来说并没有差别,只看他爱好不爱好。爱好了便往学,也只凭一腔爱好往学,尽不拘束自己。
要不然的话谢怀瑆此次应当跟谢怀瑾一起来,但他却邀请了谢晚晴。可见他跟谢怀瑾之间有多冷淡。
而沈远之前却吩咐他把谢怀瑾带过来。谢怀瑆自知老师吩咐的事没有办好,有些愧疚。
谢晚晴见此道:“若是沈远先生想见谢怀瑾,不如我们现在往寻他过来?”
谢晚芸抬头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她,外面都是戴着一样面具的人,跟谢怀瑾身形类似的不知道有多少,拿什么往找人?难不成站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沈远也摇头道:“算了,这也是缘分。”
谢晚晴不知道沈远想见谢怀瑾是为什么,但看他的脸色似乎颇有遗憾。自己又不好多问,便只能作罢。
那厢渡法摇头晃脑道:“缘缘缘,作甚缘?”
谢怀瑆抬头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沈远喝了口茶道:“收起你坑蒙拐骗那套,我可不懂佛。”
“你这是愚钝,无知。”渡法一脸正义凛然。说罢看向正一脸好奇看着他的谢晚晴,凑过火来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什么是缘?”
“怎么现在连小孩子都骗,越来越不要脸了啊。”沈远讽刺道。
他们两人说话随便,全然不在意旁边的三个小孩子。
谢晚芸见此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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