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椒房殿,被蒸氲的热气所笼罩。
王皇后还未就寝。
宫女子覆红小意地伺候着,她端来一盏灯,警惕搁王皇后跟前:“娘娘,夜深了,仔细眼睛。”
王皇后手里做着活计,头也没抬:“太子衣服破了,不赶早缝好,明儿送不往太子宫里。”
覆红笑道:“做缝活儿,也不消娘娘亲身来呀!太子何等权贵之身,破了的衣物丢弃也罢,要它做甚么?”
王皇后抬开端,笑了笑,道:“陛xià长在民间,衣食用度惯节俭,若我儿太子展张糟践,传到陛xià耳朵里,只怕陛xià不喜。本宫为母后,怎能使太子父子生隙呢?本宫须得为太子的前途、将来着想。”
覆红深为激动:“娘娘,您待太子,真如亲子!”
“本宫无子,红颜渐老,瞧这样子,也是难生养啦。太子性子温厚,本宫待他好,他自然都会记在心里,本宫这后半生,全靠这孩儿……现时,本宫又怎会亏待他呢?”
王皇后灯下缝补,全如慈母。
她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手中活计,向覆红道:“丫头,探子那边有了消息吗?本宫想要知道的消息,能成吗?”
覆红谒了谒,道:“禀娘娘,这一遭事儿,毋须急。当年霍家的老人,还是有在的。娘娘本身就熟稔这藤儿,咱们顺着藤,摸瓜,并不难。也就这一两日了,放出的探子,可就回来了。”
“唉,本宫可不能教霍成君那疯妇掐了脖颈,本宫必须先发制人。”
王皇后再没有了缝补的兴趣,蔫蔫地坐着,靠案前小憩会儿,待她被覆红叫醒时,夜已深浓。
“娘娘,眼线回来了。”
她一惊,瞌睡全给吓醒了。
“怎样?”
“就在外头,婢子往叫?”
“绕小室来吧,动静太大省得惊了人……”
“诺。”
这一夜,王皇后与放出的眼线密谈,待她出得小室时,身乏眼困,十分难受。但神情却还不错。
“娘娘?”覆红迎了上往。
这覆红丫头,跟了王皇后多年,王皇后的体己话全与她说了,包含王皇后身患隐疾,毕生不得孕之事,她也一概全知。
王皇后瞟了覆红一眼,神情奕奕:“这会儿咱们不必掣肘于人了,本宫天地都不怕,更不会怕了昭台那位!”
“娘娘,是好消息?”
“嗯,”她一点头,“事关敬武丫头……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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