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理有据的话,却没能换来前面那个人的“同情心”。
——手受伤,不是脚受伤,不能走路?
当然,那个人没有这么戳穿她。
但后来敬武仔细想想,终于想通了手受伤的确路还是可以走的这个道理,她便觉有些羞愧了,撒个这么低级的谎,实在太……
她终于自己戳穿了自己。
——“嘿嘿,前面的小伙儿……你停停!哎呀,我忘说了,实在我的脚还是可以走路的!”
敬武本就伤着,又许是中了暑热的缘故,起身时,眼前一黑,力不支,全部人倒将下来!
她有感到,那个身影飞快地闪了她跟前来,将她全部人托起……
再之后的事,她便甚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红绡轻幔,温床软枕,她被安置得很好。
敬武睁开了眼,只感到眼前这一方,十足的熟悉……她似乎在什么时候来过似的。
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有一丝丝冰冷透骨的感到,很舒服。这种清凉的感到将痛感压抑过往,她睁着眼,情xu很不错。
那个人终于进来了。
敬武假作睡着,急忙闭了眼睛。
他坐在床沿,不声不语。敬武等了许久,也感受不到他的下一个动作。
她没那个耐性,真想睁开眼睛,问那人个毕竟。
忽然,她感到到有一重深影压过来,之后,额头便覆上了一层温度。
他的手掌是粗厚有力的,他在探视敬武是否有内热,关心时,却警惕而仔细。
敬武有些紧张,屏着声儿,大气也不敢出。
她忽然便有些想哭。
那人掌心的温度仍未消退,一根指头轻轻地在她眉心压了压:“没事,很快就会好……不要怕啊。”
他居然说话了。
他的音色很好,略微的深厚,清音中带着浊符。有一瞬的错愕,敬武竟感到,与她那样温柔说话的人,不是这道深色影子,而竟是,她的君父。
是呀,这人的声音,竟有几分像天子。
但君父不曾待她这样好,不曾在她生病的床榻前,这般仔细照顾。
只有艾嬷嬷与阿娘,是曾这样小意庇护过她的。
而眼前这人,竟是谁呢?会待她这般。
敬武睁开了眼……
那人的眼神与敬武交汇对视的一瞬,有些错愕,他没料到敬武会忽然睁开眼睛。
但敬武也没有看清他的面目。
那人可真仔细呵,居然在敬武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来探她时,仍黑布蒙面。
“你是谁?”她问道。
当然,她不可能等来答案。
他略微眯着眼,深浓的眸色似星子点亮的夜空,里面躲着无数的机密。
而敬武却无一能知。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那个人本来从容的眼神,忽然被搅乱了般,擦过一丝波涛——是担心,还有一丝丝的畏惧,他轻轻挡住了敬武:“多休息。”
那是他救下敬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里是何处?你到底是谁?”敬武装出了几分警惕。实在她心坎里是无半分畏惧的,她知道,眼前这人,假如要害她,早能下手啦,断不会深躲如此。那既然他不会伤害敬武,敬武又何惧之有?
果然,这人误会了敬武是怕他。因说:“莫惊,我,我不会……”
敬武道:“你是宫里的人?”
他一愣,并不作答。
敬武早料着了这一点,也没奢想能得到他的回应。她垂下眼睑,笑了笑:“我记得你,那天在昭台,我差点被‘她们’创造,带我离开的黑衣人,就是你。”
她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极度的确定。
她断定,昭台遇见的人,正是眼前这位。
既然能自由出进昭台宫,必是与汉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奥妙关系。他很有可能,就是宫里的人。
宫里永巷八大宫势均力敌,天子并无独宠哪一宫,掖庭众人皆知,陛xià将整颗心都给了南园地宫下的皇后。就连如今椒房殿里母仪天下的王皇后,也沾不得君上几分恩宠。
这人,是哪宫的权势呢?
敬武头疼不已,她最烦理这种关系。乱糟糟的掖庭,像抓起一把的麻线,无头无序,女人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勾心斗角,为争君上宠,无所不用其极。
那人似乎瞧透了敬武所想,他忽一愣,继而,十分意外地,他向敬武说道:“我是公主的人。”
敬武还觉莫名其妙,问:“哪位公主?”
他知敬武并没懂得他的意思,因再说:“我,是你的人。”
“敬武公主——?”她“呵”了一声,感到这个谎子扯的有点大:“我认识你?”她想了想,说:“算啦,你既不坦诚,我再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他微低下头往,眼神里清清淡淡。
敬武恍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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