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怪无目无鼻,只将中间往下一凹,便化作一张大嘴,翁声道:“我活在山野之中,好生逍远,你将我捉了这许久,耍也耍够了,总该放了罢!”
刘空竹冷笑一声,说道:“忒多空话,捉便捉了,不放便不放,你奈我何?”话音才落,盒中便有黑光闪耀,化作一根小巧鞭子,啪啪抽在这精怪身上,痛得它往返翻滚,嗷嗷惨叫,直呼黑面爷爷饶命。笔《趣》阁www.biquge.info
刘空竹收了手段,说道:“本日有桩事情,需要借助你的隐匿手段,你愿是不愿?”
这弹涂精却是警惕翼翼道:“小的斗胆问一句,若是再立下功劳,黑面爷爷能否开恩,让小的重获自由?”
刘空竹冷哼道:“想得倒远,看来苦头吃得还是不够!”盒中黑光再闪,又有七八支小鞭幻化而出,眼看便要抽将下来。
弹涂精心中大骇,哭叫道:“还请黑面爷爷手下留情,小的身子软弱,经不得打,若是不警惕打逝世了,又怎替黑面爷爷跑腿做事?”
刘空竹这才满足,吩咐道:“稍后你随我出往,我自会指定一处处所,你须好生暗躲。待到有人开弓搭箭之时,你便将对面的小贼绊上一跤,阻他片刻,可做得到么?”
弹涂精连忙没口子的答应,将胸脯拍得山响。刘空竹这才解开它的束缚,让它跳到自家手上,将玄色木盒一收,便施施然踱出门往,片刻工夫,已回到高台之上稳稳坐定。身边陈若松与张婉梅只冲他招呼一声,便不再关注,全然未曾瞧见,他手多了一个极善隐匿暗躲的奇怪精怪。
坐得一会儿,半个时辰便到,诸弟子已是集合,只待比试开端。刘空竹也未几挨时候,袖中光点洒出,重新排定对手,趁这一扬手的工夫,便将弹涂精甩到一处石墩之上,再看其浮现的名字,果然就是田砚与刘卓二人。
说起来,田砚与此人也算旧识,当日首次来到这穿云峰上,若不是刘卓与肖英将他领到那一处荒僻洞府歇脚,他也不会与紫阳结下莫大的缘分,继而保得小命,拜进陌上门下,在万剑门中安身。
至于其后为乔飞飞重视,身受裂魂同参之法,这等旷世机缘,更是休提。自家命运改易,竟只在这不相干之人的一念之间,世事奥妙,莫过于此。
不久之前,田砚持了陌上信物,将刘空竹整治得惨不堪言,门里高低俱是知晓。刘卓一瞧这石墩上的名字,心中已然有数,却又生出迟疑。毕竟田砚名义上乃是陌上祖师的弟子,在门中辈分尊崇,若认真逝世在他手中,就算最后刘空竹手眼通天,将这官司办成了无心之过,意外失手,这罪过也是非小。多半便要废往道行,逐出山门,沦为废人一个。但转念一想,自家却是虑得远了,本日不下这一趟狠手,恐怕明日那族爷爷就要找上门来,将他当做面团一般,搓扁揉圆,油炸清蒸,下场惨不堪言。倒不如铤而走险,搏那一线机会,一旦挨了过往,前方便是大好前途,一片坦途,好生敞亮。
他也不是没想过折中措施,向门中揭了此事。只是自家人微言轻,又无半分证据在手,若是贸然告发,以刘空竹在万剑门的权威地位,人脉手段,势必要落个污蔑长辈,居心不良的下场,日后这族爷爷一样要找上门来,将他当做臭虫踩逝世。
思前想后,他终是一咬牙,暗叫道:“县官不如现管,管它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姓田的,你我无冤无仇,只怪你得罪了那逝世老头子,你逝世后化作厉鬼,只管往寻他报仇,莫来缠我!”眼见田砚已在台上等他,将心一横,跃上台往,二话不说,便将定天弓摸出,使出吃奶的气力,一箭射出。
田砚候在台上,早就瞧见刘卓愣愣伫立,咬牙切齿,已有几分奇怪。再等片刻,又见这人一脸杀气,跃上台来,心中更是警惕,无相幻剑静静悬在半空,以备不测。待到刘卓将九品法器定天弓祭出,他顿时大骇,无相幻剑猛扑而上,便要抢个先手,将其撂倒在地。谁知动机才起,脚下便是一紧,将他带了一个趔趄。他极少动手,斗法经验几近于无,陡遇异状,自是着慌。心神浮动之下,无相幻剑往势变缓,未及克敌,已有一支翠绿长箭携着风雷之势咆哮而来,转瞬抵至胸前。
九品法器的威力,自是惊人,虽说刘卓道行卑微,只得施展其中两三成的杀伤,也是非同小可,远非田砚所能抵敌。
他此时失了先机,已然回避不得,随身法器亦是不及召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长箭倏忽而至,就是一场钻心破肺的生逝世大祸!
眼见长箭及身,田砚便将双目一闭,听天由命。谁知却并无半分疼痛感到袭来,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他身上便是巨震。这一下来势猛恶,似要将他全身骨骼都抖散了架往,电光火石之间,又有一股极大的推力当胸袭来,如同狂风过境,江河奔跑,莫可抵抗,将他直直摜下擂台,在青石地面上犁出长长一条深沟。他勉力看往,只见那长箭正打着转儿从半空中落下,插进石墩之中,留下深深一个空洞。而刘卓则被无相幻剑捆个硬朗,好似岸上的活鱼,翻来滚往的挣扎,总是徒劳。瞧到此处,他眼前便是发黑,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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