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瞪大了眼睛，意外至极，根本没想到吴兰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没有质问，没有控告，甚至连恼怒都没有。
但是却让她的鼻子泛酸。
不光是她，其他人全都微微停住了。
吴兰书为难而为难，愧疚又无奈。
“大姐，我……我在意，只是我实在是太忙了。”
他艰巨的开口。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任何请求和斥责。
今天，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忙，你现在已经是副团长了。十七年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对我来说，过往的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明确楚。
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跟天明刚刚结婚不久，他就把你接到了这里，安排你参军，成了一个兵。
第一次穿上军装的你，可真是英俊又帅气。
当时你兴奋的跟我说，姐，我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以后尽对不会给你们丢脸。
你成了副团长，确实没有给我们丢脸。”
吴兰红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那时候他也还在，真好啊。
吴兰书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疼的厉害。
“大姐……”
“后来你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看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凤华。凤华那个时候，俏丽又慷慨，爱好跟在我身边，拉着我一起出往逛街。
我也爱好凤华，然后让你姐夫张罗着，给你们办了喜事。
日子过真快啊，你们超出越红火，人心也就越变越快。”
吴兰红叹了口吻，说不出的失落和无奈。
这些往事，大院里上了些年纪的人几乎全都知道。
她的话勾起所有人尘封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宁天明已经是团长了，受人尊重，而吴兰书只是个农村小子。
他的人生是宁天明为他安排的，媳妇儿也是宁天明为他娶的。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于宁天明。
“大姐，别说了，是我对不起……”
宁天明终于不再盛气凌人，甚至愧疚的不敢往看吴兰红的眼睛。
“十七年，没有你，或许我和月月早就冻逝世，饿逝世在那两间房里了。所以你的情分我心里记着，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凤华半句不是。
可是，兰书，我不说不代表那些事她们没有做过。
你说月月废了，整整十七年了，我想换成任何一个孩子，忍耐十七年的耻辱，咒骂，甚至是殴打，不能有尊严，更不能有性格，她都会受不了的。”
吴兰红红了眼眶，哽咽了声音。
宁月就是她的命，她为了她，逝世都无惧。
宁月的身子微微发抖着，看着吴兰红佝偻的背影，用力压下喉头的苦涩。
上一世，她为了不拖累她，从医院的天台一跃而下。
这一世，她又怎么会舍得她受委屈？！
她不软弱，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刚强，最热和，最巨大的母亲！
“大姐，你别说了，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吴兰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吴兰红的眼前，双目通红。
犹记得，他十岁那年，他们父母双亡，十四岁的吴兰红抱住他，告诉他。。
兰书，有姐在，就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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