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俏语解烦忧（1/2）

电梯里，不大的空间里明明站了四个人，却悄无声息。

角落里柏亦北双手抄在裤兜里，垂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叫别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柏震衡与柏亦北几乎是并排，他倒没低着头，可他两眼轻阖，像是假寐，又像是沉思。

相比之下，程落菱就显得不安生多了。两个大拇指顶在一起，把其余的手指分张开，然后不停的轻轻拍着，那节奏像是打着什么音乐的节拍。

三人各忙各的，剩下的柏亦东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从进来开端，他的眼力就在父亲和柏亦北的身上不停的穿梭。

他们固然没有眼力交换，没有语言交换，可两人之间仿佛暗流涌动着一种无形的默契，这让柏亦东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最后，他把眼力聚焦到了父亲的脸上。

这个生他养他相处四十年的人，他认为自己早已懂得透彻。可这两天，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却让他看不懂了。

十年了，他一直都狠狠的咬着柏亦北不放，让他没有喘气的机会。看他千辛万苦跑回来的项目，自己只多砸了些钱就轻而易举的夺过来；看着他被自己的人追的东躲西躲不敢光明正大的出行，就连回国拜祭母亲也如丧家之犬躲躲闪闪，他确实心情舒服。

最让他爽的是，父亲对此不仅不阻拦不抱怨，还推波助澜。最让他忌惮的父亲都出手相助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在他心里，柏亦北是他最大的劲敌。他不把柏亦北狠狠踩在脚下，那么爬在地上被人凌辱的就是他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他决不能给柏亦北一丁点的机会。

父亲一向宠他，还对他信任有佳。只要他提出请求，任何请求，父亲都会一口答应，从不反驳。

近几年父亲愈甚，一再放权，除了周五来公司视察视察，听听报告，就再也不闻不问。就算他拿着材料向父亲汇报，父亲也大多会说：你自己做主，我信任你的能力。所以，父亲收了他的股份他一点都不着慌。

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偏离他预想的轨道，父亲的态度更是让他大惑不解。

虽说有很多事他看不透，但他也尽不信任父亲现在完整站到了柏亦北那边。别说他柏亦北献了一个女人，就是献十个也未必就能把父亲完整收买。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柏亦北率先走出来，其余鱼贯而出。

他走到丁字口正要往西拐，忽然住了步子。程落菱挽着柏震衡走在后面，和他差不了几步。见他忽然不走了，知道他心里必定有事了。她松开柏震衡走过往，站到他的侧边抬起眼睛往看他的脸。

他眉头紧皱，嘴唇紧闭，两腮隐隐有着类似酒窝的小洼。固然看不见，但她想象得到，那两排整洁如瓷的牙齿此时必定正牢牢咬在一起。

与眉毛嘴唇极不相当的是他那双黑目，一贯深幽锋利的眼神里却隐现着似有非有的自嘲。

她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但感到出他似乎陷进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什么事让他如此为难呢？

她眼睛无意识的一转，看着西头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忽然悟出了什么，难道是由于……

柏震衡看着站那儿不动的程落菱：“丫头，怎么不走了？”

她走过往：“我这个代理董事长当得真是分歧格，这么大的事居然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柏震衡问：“什么事？”

她说：“昨天在会议室我只发布了柏副董的职务却忘了发布柏副董的领地，咱不能光叫马儿跑，也得给马儿筹备一个歇脚的地儿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完呢，就感到左脸要被两束厉光穿透。她的头本能的一转，正好对上柏亦北那狠狠的眼睛。

她一怔，心里发抖的念着经。我又怎么了？干嘛那样瞪着人家？知不知道眼刀子有时也能杀逝众人的。

她赶紧把头一回，逃开他的眼睛，看着柏震衡讪讪的问：“你说是不？”

“现在你是老大你做主。”柏震衡说，当起了名副实在的甩手掌柜。

“当然我做主喽。”她说：“这层就两间办公室，事态紧急，我看这样吧，先委屈委屈柏副董和我共用一间，好在董事长室够宽广，多一个人也不挤。等下来有了合适的再说。”

突的！

柏亦北瞬间心里敞亮，眉头伸展了，嘴角上挑了，眼角那股似有似无的自嘲也不见了，深幽锋利的眼睛里这会儿也是一片晶亮。

他始终低着头，脸上多彩的变更别人是看不到的，但他僵挺的背脊这时却稍稍松弛了下来。

没错，她说的正是他所想的。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她竟能猜透他心中所想并让他脱离了为难处境。

柏亦东和父亲打了招呼正要向总裁室走，听程落菱开了口他立马止步了。一听她话里的意思他就明确什么意思了。

这一层有两间办公室和两间秘书室，总裁室他坐镇，总裁秘书室他的秘书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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