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扶摇踏云间,误扰蟾宫惊月前。
沈倾鸾为白马起名之时,实在并未想得太多,可顾枭听得“惊月”一名之后却微微一愣,片刻后虽又恢复如常,却还是让沈倾鸾瞧了个明确。
然她倒也没问,心间纷杂的思绪散尽,也只剩满腔欢乐。
见她心情尚好,顾枭这才开口问:“本日在与我闹什么别扭?”
若在往常,沈倾鸾定不会裸露所想,毕竟对顾枭的心思她只能躲在心里,若是强求一个答案,说不定更会将人推远。
可本日顾枭赠她惊月,又记着四年前的事情,让她感到自己也让对方放在了心上。于是沈倾鸾也决定任性一回,张口便是心中思虑整夜的事情。
“你与元缙公主十分熟络?”
顾枭并未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心中细想开来,沈倾鸾也确实是在见到元缙公主之后,才刻意疏远了自己。
“因将军的关系,我与她是旧识。”
“仅是如此?”瞧他一句话便没了下文,沈倾鸾自是不依不饶,“我听元缙公主可说了不少你们小时候的趣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顾枭自是明确她在意的是什么。于是唇角微微勾起,可还未说话,就见沈倾鸾瞪大了双眼。
“怎得一提元缙公主你便笑了?”
顾枭赶忙又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却怕自己一张冷脸又招她误会,干脆解释道:“将军与刘贵妃乃故交,刘贵妃过世前曾给渟州城往过信,让将军对元缙公主稍加照拂。彼时将军还未断定长驻北漠,自有脱身之法,可先帝命他驻守渟州城后,他便只能借由我手照顾元缙公主。”
说罢,见她脸色丝毫未变,就又补上一句:“如此虽过了十年,可我来皇都却并非都是为她,你当知晓。”
沈倾鸾也是好哄,只这最后一句,便叫她那几分辨扭劲儿全数消下。
元缙公主恰在此时慢慢骑了过来,瞧着他们还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二人说什么呢,还刻意避着我。”
“哪儿有避着公主。”沈倾鸾爽利地翻身上马,朝她笑道:“过两日是我生辰,他便送了我一匹马。”
“过两日是你生辰?”元缙公主有些惊奇。
沈倾鸾点点头,却听她说道:“这几日我都回不往公主府,礼只能先欠着。不过你若不嫌弃,只当那琵琶是我为你生辰而赠就是。”
“那公主未免吝啬了些......”
两人说笑着往回行往,唯留顾枭在原地瞧着二人背影,这下是真的板起脸来。
渟州城军营中少有女子,苏映曲来之前,沈倾鸾都是跟在他后头只差没形影不离。可如今有个苏映曲在旁还不够,又有元缙公主及更多与她结交的友人,想叫她眼中只有自己,恐怕无法。
自马场回往之后,沈倾鸾亲身将惊月牵进马棚,顾枭自然也是随着。巧的是本日沈倾鸾着一身素色,而顾枭惯是黑衣,一明一暗,倒也和手里牵着的骏马对上。
“这几日朝堂局面有变,你与公主只便待在丞相府中,莫再出往。”待拴好马,顾枭吩咐道。
沈倾鸾自是不明所以,正要问他,却又想起前几日天子的话。“可是与苏家有关?”
见她猜着,顾枭也未隐瞒,只应了声。
对此沈倾鸾却不知作何感想,总之忧喜参半。
毕竟她知晓顾枭若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必定身居高位才算助力。可伴君如伴虎,天子又是那样一个性格诡辟之人,这高位要来也是个麻烦。
操心过火无济于事,沈倾鸾也就没再多想。只是等越日她用过早膳,却听管事促来传,说是苏家那位五小姐前来访问。
“苏妗?”沈倾鸾听了管事传话,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怀疑之色。
管事也就只是传话,并不知晓沈倾鸾与苏妗之间有何过节,因而只道了句“是”。
沈倾鸾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便叫管事先将人招待着。
“当日宴上我与她闹成那般,她来丞相府中定不会来找我,而是找公主你的。”沈倾鸾想了想,就苏妗那种性子,断然不会给自己做小伏低,因而猜测道。
可元缙公主听她这么说却是面带愁色地摇了摇头,“我来丞相府住,这件事情除了府中人以外,也就只有太后娘娘与嬷嬷知晓。她若是来找我的,又是从何处得知此消息?”
本来不知公主行踪对外保密,沈倾鸾才有此猜测,然而元锦公主这么一说,她想想也正是这个理儿。
“难不成还真是来找我的?”
元缙公主哪里知晓苏妗的心思?只将她往外推,口中说道:“是与不是,你出往问问不就知晓了?左右这里是你府上,倒也不怕她为难于你。再者说你既回了皇都,一言一行便都影响着丞相府,可外传出什么眼高于顶的刺耳话。”
沈倾鸾由她推着,及至门外,还长长叹了一声,似是无奈,而又困扰。元缙公主觉着可笑,便问她:“怎得叫你往见个人,你还得唉声叹气的?”
听得此问,沈倾鸾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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