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楼中一番折腾,重要来抓的便是周勤礼,然令苏闵意外的却是当天审问起来,竟还真让他找出了好几个尽情风月不学无术的世家子。
参本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又留秦婳楼中几位尽色进幕深谈,苏闵这一晚上可谓是东风自得。
谁知衣衫半褪情义正浓时,却有下人连滚带爬进来禀报,说是有人带兵将苏府围地严严实实。
顾不得自己才推到床上的美人,苏闵稍整衣襟,眸中盛着不少怒火。
被惊扰的显然不止是他,各房各院窃窃私语连成一片喧哗,苏闵暗骂一声晦气,疾步走到府门口。
然当他瞧见最前方的顾枭之时,面上却有一瞬惊恐。
“顾将军夜半光临冷舍,有何贵干?”苏闵先是环视一周,见他带的都不是熟悉面貌,便多了几分底气。
“之前便听说过顾将军和周勤礼私情甚笃,可此处到底是皇都,不比北漠,将军哪怕要救人,也不该私自带兵围堵朝廷命官的府邸。要知晓此举办同谋反,顾将军还需三思。”
关于顾枭会接任郎中令一位的事情,苏闵这两日也听了些风声,可天子未有丝毫表现,他也不大信任,只当顾枭此行是要带走周勤礼。
然话音刚落,顾枭便打了个手势,刹那有四人出列将苏闵制住。
苏闵身为郎中令,这些年虽荒于练习,武功不及当年,可也不是这四人就能制住,立即将人震开。
可没等他持续动手,顾枭就将诏书抛了过往,“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苏大人若还反抗,便算违背诏书。”
当晚,苏闵以擅离职守一罪被关押牢中,而越日一早,朝中处于同一派系的臣子连番启奏,言及郎中令几年来恪守天职,天子断不能因一次之失便将其重罚。
天子听着,待十数人逐一言毕,面上不怒不喜。
“以几位爱卿的意思是,朕应当对苏闵网卡一面。”
一双阴鸷的眼睛扫过当场,天子反问一句,便让之前慷慨陈词的人都闭上了嘴。
大殿中一片逝世寂,胆子小些的,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最后还是一个跟苏闵买官的臣子朝旁一步,颤声道:“苏大人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若因此事将其定罪,岂不是让众臣冷心......”
话到此处,天子便袖袍一挥,桌案上摆放成摞的折子砸了一地,发出不小的声响。
“那刘爱卿便看看,这位恪守天职的苏大人都做了什么好事。”
桩桩件件记载下来,可谓是罄竹难书,刘姓官员已是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苏闵一派的朝臣人人自危。
“收贿、卖官、赌博、狎妓、欺辱民女、草菅人命......如此种种,你们却要朕放了他?”
此言一出,朝臣跪了满地,皆是静若冷蝉。
坐于龙椅之上的天子起身,语调坚决,“苏闵为官近十年,所犯法行不计其数,今令廷尉收其官位,处车裂之刑,府中财产一律充公。苏姓一族,凡为苏闵一支,年长者与男子发配北漠,女子进奴籍。”
如此,苏家便算大势已往,然天子却仍未轻饶,稍稍一顿便又开口:“买官之人,一律免职,连同苏闵一支三代后人,永不录用。”
天子向来手段狠辣,此番处分即便残暴,却也在众臣意料之中,无人求情。
诏书才下,便有专人赶往苏家宣读,满府百人尚因昨日变故胆战心惊,此时就得了噩耗,一时间哭喊求情不尽于耳。
午后,廷尉府加派人手监管苏家,盘点人数与财物。
沈倾鸾得知此事,还是杨轻婉说与她听的,而前者惊奇于如此宏大的世家竟一夜崩解,沈倾鸾却知晓,这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苏家落得如此,不冤。
三日过后,便是苏闵处刑的日子,与此同时苏家的人也得分为两拨,一边送往北漠,一边纳进奴籍。
沈崇的逝世,是天子坚决为之,亦是苏闵等人推波助澜,因而沈倾鸾也在这日乔装打扮,混进了看热烈的人群之中。
囚车缓缓向前,护送的队伍拨开街道两旁围着的百姓,而被五花大绑的苏闵已经失了曾经的威势,透出几分逝世气。
“一人出错,杀他一人就是,为何要连累旁人!”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哭音的高喊,沈倾鸾循名誉往,竟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
官差不愿本日行刑出任何的差池,便将女子朝后推了一把。不料女子实在柔弱,被他一推就朝后倒往,也亏得街上正是人挤人的局面,倒不至于跌着。
四周人被她一句话吸引了注意,纷纷看向这边,沈倾鸾亦是稍稍离近。只见方才险些受伤的女子泪水涟涟,仍往前闯。
“苏家如此,沈家也如此,毕竟是犯了什么罪能到连累全族的地步?你们是不是要杀完所有人才干痛快!”
女子句句哭喊,声嘶力竭,有认识她的赶紧将人架走,才免往被官差扣押。
“真是个可怜人儿。”中年妇人一声轻叹,便被四周人问起女子为何可怜,她也未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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