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心思敏感,对于任何对太子有可能产生要挟的事情,她都是十分的警惕谨慎。可她也更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一旦此事利大于弊,她便也会考虑一番。
然而秦琮却明显不是可造之材,这些年之所以能够稳坐太子之位,其一由于他是嫡子,其二则是江氏以及江家的功劳。
可将是虽对太子的本事心知肚明,却不容许旁人说他半句,因而沈倾鸾这一开口,她便严词厉色起来。
沈倾鸾心知江氏之所以会这般,不过由于心虚罢了,然而面上却也不能戳破,只能假装诚惶诚恐地解释。
“臣女怎会有此意?殿下乃是太子,日理万机,贤德之名满朝皆知,又怎容臣女这样不知情的人置喙。”
江氏起先也不过是给她一个下马威,此时见她这般诚惶诚恐的样子容貌,倒也正合了心意,于是随手开端收拾衣袖,口中说起了另外一事。
“本宫本日召集你们过来,为的无非就是给太子选妃的事情,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直听到此处,沈倾鸾安静的心间才生出了几分忙乱,可她也只是将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恭敬答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一切都听父亲的。”
这话无非就是把江氏的问题推辞到丞相身上,既不反对,也更未答应。
沈倾鸾摸不准江氏那样一个后面子的人,会不会感到自己是不知好歹,然而她心中早有所属,却决不能答应此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那头贵女与公主似乎也有所觉,声音放低的同时,也频频不动声色的朝这儿张看。
微风拂过同样安静的水面,荡起一片涟漪,莲叶稍有起伏,莲花亦是微微晃动,如拨乱了人的心弦。
元缙公主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略一思索,却还是在嬷嬷劝阻的眼力之中走上前往。
“皇嫂在与北姬说些什么?怎地一直都不放人走。”待至近前,元缙公主启唇一笑,便问。
与这位看起来颇得圣心的皇妹,江氏一向无多来往,可也知晓她那不出头的性子。是以听她为沈倾鸾解围之时,江氏还有些惊奇于后者竟然短短几日就得了一位公主的心。
不过仔细想想,就沈倾鸾面上表现出的来看,这两人的性子倒也相像,再加上元缙公主单纯好骗,关系好些倒也不算稀奇。
心中这么想通,江氏也就没多在意此事,勾唇笑回道:“也没什么重要之事,不过想着北姬才回来,有些处所估计不大适应,所以叫她来冷暄一番。”
元缙公主知晓她有所隐瞒,但口中也还是说道:“皇嫂心慈,让小妹敬服。”
“一件小事罢了,哪里称得上堂堂公主一句敬服?行了,你也别捧着本宫,早点回往歇着。”
江氏说完起身,与众人性上一句席罢,自己则是回了内宫。
方才的对峙之中,沈倾鸾虽不至于忙乱,却也有几分紧张,此时见人走了微微放下心来,对元缙公主便是一礼。
“方才有劳公主解围了。”
她话说得极轻,即便真诚,却也颇具疏离之感,元缙公主意了张口,毕竟只是轻应一声,回到了嬷嬷身旁。
沈倾鸾亦是找着了杨轻婉,于她而言,对元缙公主的感谢是真的,疏远也是真的。
说到底这几日躲着的人,该是元缙公主才对。
沈崇夫妻二人性格温和,却也是其果断的人,而沈倾鸾得了他们的教导,又在战场之上待了八年,心中向来不会纠结过多。
然而元缙公主则不同,她有一个多愁善感的母妃,又经历的多是勾心斗角的波折,是以从皇宫出来之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夏日炎热,马车跑起来也没降下多少,嬷嬷就拿着羽扇给她扇风,将她的满脸愁绪看在眼中。
“公主殿下可是遇着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不忍她持续纠结,嬷嬷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自记事时起,嬷嬷就一直照顾在旁,元缙公主将她当作最亲近的人,此时听她问起,也忍不住生出了倾诉的动机。
心间思索片刻,元缙公主开口问道:“如若有一个人,起初你感到她还不错,之后却又瞧见了她的残暴,会不会觉着畏惧?”
元缙公主心思好猜,这话一说出来,嬷嬷就明确她说的到底是谁了,立即眉心一蹙。
“只便以后不相处就是。”嬷嬷难得简短。
然而听了这句之后,元缙公主反而有些哭笑不得,“自小嬷嬷便教过我,不论是何身份,不论有何经历,只要并不熟悉,就该一视同仁。怎地到了本日,嬷嬷反倒是先不记得了?”
闻言,嬷嬷便轻叹一声,“老奴想公主活的干干净净简简略单,就不能让那种浑身脏污、满心手段的人接近于公主。”
“可我不能一辈子简略下往。”
只一句话,元缙公主便没有再言,可嬷嬷却也明确了她的意思。
“若不是北姬郡主,老奴会与公主说,畏惧或许会有,却不会在心中生出太多畏惧或是排挤。”嬷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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