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吃,很甜的。”把糖塞进陈安手里,白草儿顺手揉了揉陈安的头。
小可怜一个,她从前固然被欺负,可到底还是有爹有娘的。
陈安半垂着眼,看着手里的糖,口齿微动,到底还是把糖塞进了嘴里,也不嚼,就那么含着。
白胜文冲着许文岚使了个眼色,许文岚立即知机,抽身跟在白胜文后头出了屋。
走得离正房远了些,白胜文才停下脚步,等许文岚凑近,压低了声音道:“昨个儿张捕头一进城就往找了陈安的祖父家。”
“咦?”许文岚下意识地回头往看正房。
既然都已经找到家人了,怎么还会随着回来?
白胜文低叹了声,才道:“张捕头找到陈家,直接就把陈安也带过往了,谁知道那家人说根本就不认识陈安,还说他家的二儿子全家都被贼人杀了,连那个小孙子也一起逝世掉了,说是前些日子人都已经下葬了,一家三口就葬在他们陈家的祖坟里……”
许文岚听得都傻了,忍不住问:“真是那家?”问完她就感到自己问的太傻。
张捕头就是本地人,本乡本土的又怎么会找错人呢?
白胜文点着头,声音却是低沉:“听说陈安的爹是那家的庶子,虽说陈家也不是大富之家,但家里妻妾几个,争斗得也挺厉害的,陈安的爹在家里什么利益都没有,反被人呼来喝往,一气之下才离家出走,在府城倒是做了布行生意,也算是小著名气。这回回来,就是想衣锦还乡,让看不起他的嫡母、兄弟看一看他如今出息了。可是没想到,竟是被贼人害逝世……那陈家不认陈安,我想多半还是为着他爹留下来的生意,似乎那家的大儿子已经赶到府城吸收了陈安家的生意……”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那些山贼是为了钱,自己的亲人还是为了钱,陈安好好的一个孩子,不只没了爹娘,连家都没了,甚至别人都不承认他还活着,生生把他说成了个逝众人。
一声叹息,许文岚只感到这事儿真是匪夷所思,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逝众人”呢?
“那,陈安怎么办?”
白胜文摇摇头:“现在他也没处所往,张捕头说就让他在衙门里呆着也不是措施,所以这几天我先带过来……”
许文岚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里头白胜武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太响,连他们在外头说静静话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要我说,那黑心的老头子比那山贼还坏!”白胜武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会更是吼得震山响:“我说陈安,你别怕!哥带你往把你家的布行抢回来!我就不信了,天底下还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大不了咱们往告,非得让那老头子把你家的东西还给你……”
一旁的白应禄也随着叫好:“说得对!咱们也往做证,不能让他们白抢了小安的家产……”
看来屋里也在说这事儿,竟是没避着那孩子。
许文岚一叹,忙跟在白胜文身落后了屋。
一进屋,白胜文就皱眉低喝:“胜武,你又浑说什么?这些事儿是你能摆平的?”
“哥呀,你也太胆小了!陈安的事你不赌气?怎么就有这么坏的人呢?咱们要是不帮着陈安,他一个小孩家家的可怎么办啊?”
白胜文横了眼兄弟,对着陈安温言安抚:“你莫怕,这个大哥也是好心……”
陈安抿着唇,抬眼看了眼白胜文,小小年纪竟是话说得有条有理:“我知道,这个哥哥是我恩人,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
虽是说得明确,可是到底是个才八、九岁的孩子,眼一眨,泪水到底滚了出来:“我、我明明没逝世的……”
这一哭,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咧着嘴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连往灶房热菜的王氏都过来看,一看这孩子哭得这么惨,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又用眼神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自己媳妇这么哄着一个男孩,白应禄倒触动了心眼:“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要呢?这要是我家的,得乐逝世了……”
白胜文一怔,不禁往看白应禄,只是眼力忽闪,到底是没说出别的话来。
白胜武仍在气愤:“不行,大哥,你是秀才,你出面确定比我好使……”
“胡闹!这种事是你说办就办了的?”白了眼白胜武,白胜文等着陈安抽抽涕涕地收了哭声,才低声问:“小安,你是怎么想的?今天张捕头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怕不怕?”
陈安咬着嘴,没说话。
白应禄不禁问:“说啥了?那捕头不帮小安?”
白胜武闷哼一声:“帮啥呀?我看那张捕头说不定还和陈家老头子是一伙的!说啥,他居然说莫要胡来,钱帛动人心,别让人再起了另外的心思……你们听听这话,这不是在要挟小安吗?咋的,他爷他们占了他的财产还不够,还想着害逝世了小安?!”
白胜武气得不轻,一屋人却都是静了下来。
这不是不可能啊!既然已经不认陈安,还说他已经逝世了,那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