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之上,沧奕帝君的重华殿前,万千云霞汇聚之处,七彩斑斓鸟正在那玉枝琼叶之上,恭敬而又钦慕地望着那高耸入霞的重华宫殿。
清亮的铃铛声叮叮泠泠,仿若帝君屋檐前那上千的风铃,摇曳多姿,奏出一曲世间的绝唱。
而那突兀出现的铃铛声,却以无比契合的音色融入这万千风铃之中。
那铃铛声的主人正是眼前这位在重华殿前等待着仙童接引的佳人。
那女子一身白衣飘飘,腰间一束仿若清凉的湖水般绿衣盎然的银丝腰带,将她本就纤巧多姿的身姿勾勒的越发迷人。她生得清丽,那双似笑非笑的弯月儿是这幅端庄古朴的仕女图之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位佳人儿正是天君的养女婵月公主。
归来的仙童将婵月引入重华殿中——
重华宫生自云霞之中,四周是永不消散的云霞千变万化。
白玉石阶之下,是与银河相通的满天星尘,滋养着这条银河支流中摇曳生姿,娉娉婷婷的万千墨莲。
隔着重重叠叠无数的青白玉栏于缭绕的云烟,婵月才看到遥远的对岸两人端坐在棋盘前执子博弈的两位帝君。
婵月的手腕之上戴着的那寻觅了将近七八万年才找到的一种与沧奕帝君宫中的风铃音色最为契合的青铜所制成的手镯,那手镯之上刻着各种复杂的图案,两圈外是一层层小小的雨滴状铃铛,随着婵月的身姿摆动,附和着这满宫的风铃,竟是无比的和谐而悦耳。婵月心慕沧奕帝君多年,一言一行都是极为的附和着沧奕帝君的喜恶。
只是奈何沧奕帝君始终不冷不热,于他而言,这个自小思慕他的女子,不过只是这茫茫众生之中的沧海一粟。
沧奕帝君正在和东华帝君下棋,初入眼时,便看到东华帝君的一身绛紫色长袍,眉眼生得最是多情,那薄唇微微勾勒,一股慵懒却不失华贵的气度四散开来,“沧奕,你这步棋,可想了足足半个时辰了,怎么,这步棋,竟如此难以决断?”
那藏青色蛟龙长袍的沧奕帝君似是在假寐一般,双眼闭合,手中执棋停滞在半空之中,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目。
沧奕帝君的相貌很是不俗,他面容精致却不失英朗,俊美之中却带着指点江河的磅礴气概。比起常见的东方诸神的面容清隽,沧奕的相貌更加偏向于西方天神的深邃。
“只是想了些许事情,出神了。”沧奕帝君缓缓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哦,我感觉得到你的神识有所分离,莫非,你派下九重天的分身有什么奇遇?”东华帝君攥着黑玉棋的手指落在了棋盘上。
“倒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沧奕帝君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清冷给整座重华宫镀上了一层隔离世间的疏离。
“呵呵,你这般回答,那便说明这下界确实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东华帝君笑道。
沧奕帝君不语。
“若说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能够让你感兴趣的,怕是也只有关于你的恩师父神的事情了吧。沧奕。”
东华帝君喋喋不休地在沧奕帝君的耳边猜测个不停,沧奕听得有些烦了,手中的白玉子借着神力掷向东华帝君。
这股几乎可以瞬间杀死一位仙人的攻击却在抵达东华帝君面前之时,慢了下来,那双绛紫色长袍里藏着的左手伸了一来,并一把抓住了那在手心极速运行了小刻的白玉子,几乎从发到接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已是一场神境巅峰强者之间的较量。
“好好下棋。”沧奕也不多说一句废话,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桌上的棋盘。
“不下了。”东华帝君长袖一挥,满盘的暖玉棋子凌乱地散落一地,“那爱慕你多年的婵月公主来了,我这个多余的帝君,还是离开吧。”
“东华帝君说笑了。”身后响起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正是由仙童接引进重华宫的婵月公主。
“你所来有何事?”沧奕帝君的话没有一丁点的情感,语气冰冷,甚至带着隐隐的驱逐之意。
上神的威压笼罩在心头,压制着她不过仙境四阶的修为不敢有丝毫的妄动,婵月只能暂时压下对沧奕帝君的情感,神色恭敬地行礼道,“这天界仙宴召开在即,父君让我来请沧奕帝君。”
婵月同样对着东华帝君行了个礼,只是少了份风情,到是只有满满的客套,“东华帝君诸事繁杂,若是也能大驾光临,这仙宴必定蓬荜生辉。”
“哦,不知,其他两位帝君,可在邀请之列?”婵月对上东华帝君那双含着笑意的幽深瞳孔,不自觉地畏惧,慌忙移开视线躲避,“两位帝君正在闭关,父君哪敢叨扰。不过,我父君是极恳切地邀请沧奕帝君,东华帝君前来。”
“替本君谢绝天君的好意,本君不理天界诸事多年,对那仙宴也无甚兴趣。”沧奕帝君挥手之间,将那凌乱地棋局收归袖中。
“这……”婵月咬了咬嘴唇,颇为无奈地瞥了眼东华帝君,“父君也是一番心意,还望帝君能够……”
“小丫头,你可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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