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县委大院的长廊上,金恩华有一种从未有过感觉。 (.. )
因为今天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很多很热情,那些平日里冷冰冰的面孔,仿佛随着五讲四美活动的沭浴洗礼,变成了热情漾溢的甜言笑脸,那些过去笔直的腰杆,似乎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化雨中,变得柔软和弹性起来,县常委会关于青岭县一九八四年中层干部选拨的报告刚刚送到地区去,地委还没有研究批复,县委常委会还没有做出选拨干部名单的最后决议,象征着板上钉钉的红头调令还没有从组织部里发出,金恩华俨然就成了这个机关大院的上位者,熟悉的着恭喜之类的客套话,不熟悉的张着笑脸,迎面而过时恭让一边。金恩华走了一圈,感到了嘴巴的干渴和面部的紧酸,心道,八字还没一撇,这还未开始呢,这热情的气氛就让人累得够呛,这一种春天般的笑脸背后,到底有多少真诚和虚假,拟或是羡慕和嫉妒,鬼知道。
曾几何时,所谓的中层干部,是夹心层的贬义词,上不触顶下难着地,如今却是人人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求之不得的香饽饽,在县里,除了常委们和几个付县长,还有人大政协和两院的头头,其他的都可统统称为基层干部,中层意味着什么?那是从多如牛马的科级基层人头中选出的佼佼者,是为进入县核心领导层准备的候选人,是为了明年两会换届期间准备的预备队,仅仅相隔几个月的时间,只要你能平平稳稳的渡过,你就会迎来光辉灿烂的明天,常委,或是非常委付县长,那就是个人的造化和背力角力的结果了。
不过,这么轻漫的一走,不是没有一点收获,不知不觉中,身不由己地感到地位的提升,原来机关的气场是这样形成的,水涨船高,只要能达到一定的官位,摄人的官气自然的随之而来。
按照规矩,拜访领导的顺序自然是由高而低,金恩华使了个的心眼,为了和柳慧如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特意张扬的先到叶彬那里,谁让这里是深不可测的县府大院呢,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上百多号人挤在一块,谁的背后都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该心时还得心,很多事要想周全了才能做,有的话非三思后才能。
学兄郑明还是老样子,淡定从容的坐在那里埋头于件堆中,看到金恩华马上笑起来,双手作揖做了个恭喜的意思,接着一手向里指了指,金恩华也不客气,扮个鬼脸耸耸肩,径直的推门而进。
“叶县长”。金恩华不无恭敬的叫着,赶快上去敬烟点火,自己么,只好做作的忍着。
叶彬吸了口烟,满意的笑笑:“金啊,坐坐,你不是会抽烟的吗?抽嘛,来我这里就别那一套,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心道,真是会做人,先来拜访自已,本身就表明态度了嘛,不枉自己此番的苦心作为。
金恩华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点上烟,客气的道:“叶县长,我这感觉总不对哩,好象,好象有点赶驴子上架的味道。”
“这就对了,慢慢适应嘛。”叶彬笑道:“罗马不能几天建成,就你金的悟性,这点水还摸不出深浅?”
挠着头,金恩华嘴巴上加了蜜:“叶县长,好在有你在,我跟着就是了,能在你手下工作,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呐。”
叶彬指着金恩华笑骂道:“去去去,我不吃你那一套,吧,今天不谈别的,就你走后月河乡的班子问题,县委县政府想听听你的意见。”金恩华感激地点着头,这是为他在月河乡留点根呢:“叶县长,不知道县里的指导思想是什么?”
叶彬露出赞许的目光,口中道:“稳定为主,不能走一人换一套的老路,柳书记也是这个意思。”
金恩华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底,但还是做出了一付思考的样子,在领导面前装很作谦卑,可是下属的必修课。
“叶县长,在月河乡现有班子成员中,李红年同志还是比较突出的,特别是这次抗洪抢险和灾后重建工作,还有公路和市场建设,他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他的年龄也符合条件,又是部队上下来的同志,政治上可靠,各方面也都比较成熟。”
叶彬微微一笑:“呵呵,金,怎么话变得突然艺术起来了,那就是书记的不二人选嘛,那么乡长的人选呢?”
“我的仅供领导参考。”金恩华陪着笑脸道:“叶县长,至于乡长的人选么,毛雅君同志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她又有别人难比的工作热情,善于联糸群众,我个人建议由她接任月河乡的乡长。”
叶彬摆摆手:“打住打住,金啊,尽管我谢谢你的马屁,但她还不能考虑,我还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嘴巴管不住,家庭有矛盾,性格容易得罪人,为人处事不够成熟,先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嘛,王兵这个同志怎么样?”
“哦。”金恩华笑了笑继续道:“叶县长,我还是提议雅君同志担任乡党委付书记,王兵么,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我认为他不适合在乡镇负责独挡一面的工作,他本人也多次表达过重回机关的愿望,我倒是要向你建议,他是即将成立的县乡镇企业管理局局长的最合适人选。”
叶彬点点头,边思忖着边道:“嗯,你得很有道理,王兵在工业局干过,对农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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