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这边的危难。
楚千凝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喊杀声渐歇,她的神色却依旧冰寒。
方才她几次感觉到有人围攻过来,不过都被轻罗和鹤凌打退,可见对方真正想要针对的人是自己。
若想要她的性命,那边该在沿街布置好弓箭手,只待接亲队伍行到此处便可乱箭齐发。
届时——
自己必死无疑。
可对方没有这样做,便说明其目的不是伤她性命,而是欲将她掳走。
大婚之日,新娘子不知所踪,谁还会相信她的清白!
不过,她心里还有另一层思量……
此事一出,轻罗会武功的事情便瞒不住了。
倘或之后有人以此大做文章,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也就不难猜了。
“凝儿……”
黎阡陌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听起来有气无力,话未说完,楚千凝便听到“砰”地一声响,然后便是鹤凌惊忧的呼声,“世子!”
“怎么了?”
“世子爷吐血晕倒了。”鹤凌简单回了一句,然后便朝旁边的小厮吩咐道,“快回府去禀报老爷,速去宫中请太医。”
“是。”
鹤凌欲送黎阡陌前行回府,怎知后者竟幽幽转醒,定要随接亲队伍同行。
这般情况下,若他丢下楚千凝一个人在这,只怕不出片刻的功夫,她就会成为整个建安城的笑柄。
可他身子如此虚弱,再想骑马前行是万万不能了。
无奈之下,鹤凌便扶着他走向了花轿。
见状,轻罗和冷画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隐隐抽搐的嘴角。
新郎和新娘一起坐着花轿回府拜堂成亲,还真是新鲜啊……
随轿的喜娘哪里见过这般做法,刚欲拦一下,可对视上鹤凌阴寒警告的眼神,瞬间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
一起坐轿子就一起坐轿子吧。
真要是这世子爷出个什么好歹的,她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这般一想,喜娘便撩起轿帘,让黎阡陌坐了进去。
抬轿子的轿夫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他们倒是不差多个人那点分量,只是这般接亲的方式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起轿?!误了吉时当心侯爷怪罪!”见他们还杵在原地不动,冷画便装腔作势的喝斥道。
“……是、是,小的们这就走。”
方才四下逃命的小厮都被城卫军的人找了回来,此刻吹吹打打的继续上路。
容景络由城卫军统领阮浪亲自护送回尚书府,倒是没太引起众人的注意。
好好的一桩亲事,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插曲。
周围的百姓再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致,都不免在心里猜测着,这婚事本是为了给世子爷冲喜,可也不知他能不能平安过了今日。
别新媳妇才一进门,这喜事就变了丧事,那可就太令人唏嘘了。
而此刻被众人正念叨着的某位世子爷却安然的靠在自家小媳妇的肩上,时不时瞄两眼她尖尖的下颚,薄唇微扬。
楚千凝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压低声音无奈道,“你该起来了吧……”
“我身子虚弱,起不来。”许是恐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黎阡陌说话的时候特意朝她凑近了几分,唇瓣若有似无的贴在她的耳侧,温润的音色一点点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
竟还装上瘾了!
头上还蒙着盖头,楚千凝想瞪他一眼都不能。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她的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不知是不是轿子里的空间有些狭隘,她忽然觉得有些闷热,不大自然的开口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如此大摇大摆的坐进轿子里,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娶不到媳妇才会被人笑吧。”
“……”
这是一回事吗?
“凝儿,你尚在孝期,大婚之礼不宜太过热闹,可我又不想委屈了你,是以由得他们闹一闹,也算破破喜庆。”
闻言,楚千凝心头一暖。
不想……
他竟想的这般细致。
她就说嘛,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婚事,怎么可能让人来捣乱,原来是有意为之。
心里虽万分感动,可楚千凝却反问道,“旁人图吉利还来不及呢,偏你竟嫌太喜庆了,是何道理?”
“你同我一起,便足以令我欢喜一生。”
“油嘴滑舌……”
她微微侧过头,盖头下的脸微微泛红。
去侯府的路不算太远,很快轿子便稳稳的落了下来。
黎阡陌将白绫重新覆于面上,虚弱无力的倚在楚千凝旁边,嘴角的鲜血衬得脸颊愈发苍白,任谁来看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喜娘撩开轿帘看到这幅景象吓了一跳,差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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