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这不是别人敲门的声音,而是凌御风心脏在其胸膛不住跳动的声音。
从易筋丸的药力化开,凌御风身体里的血液就在不断加速运行着。而这一切不可避免又都须得经过其心脏,所以在那强力负荷下,它也不可避免就要做出些提醒。
胸闷!
虽是只觉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凌御风却也无暇去管这许多。千钧一发,为那最后的冲撞,他已准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也许努力并不就能换来你想要的那种结果,但若连那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则你永不可能收获心中所想的结果。
凌御风似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练剑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始终板着脸的驼背老头。老头他不怕,他怕的是老头手中那根像被猪油浸泡过了一样的藤条。那时,但凡只要他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藤条都会毫不犹豫落在他身上。那火辣辣的感觉,与现在是何其相像啊。而就在那藤条的威慑中,凌御风也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极限。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蹲一上午的马步,更没想过自己某天要靠倒立才能得到足够的休息。
而就这时,那根藤条也是临空向他举了起来。
凌御风没来由就精神一振,眼未睁,口中却是念念道:“老头,你可别太过分啊,我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我了,你要再这样,小心我以下犯上,揍得你连饭都吃不了。”
“不是以前那个你了吗?”老头冷笑,藤条也随之落在了凌御风身上。“那你倒是告诉我,现在你是个什么模样?”
身体一颤,藤条真就好似抽在他身上一般。而其也在虚幻中后退着嚷:“老头,我可告诉你,虽然你以前的名声也挺大,但和我比,却是少了不止一点半点。我是大梁公子,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梁公子。光凭手中那把剑,我便能让江湖所有人都屈服在我面前,所以你可别逼我。”
“那你的剑呢?”老头不断逼近着冷笑。
“这,这呢!”凌御风伸手,却也不过两手空空。不自然地笑笑,略显尴尬道,“暂借给了别人,但纵我没剑,也能将你揍得吃不了饭。”
“你可记我曾对你说过些什么?”老头恨铁不成钢的再举起藤条,却又缓缓将其放了下来,静候凌御风回答。
“你对我说过些什么?”凌御风也不耐起来。
“真记不起来了?”藤条再举,老头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好好好好好,”凌御风赶紧举手服输。“剑是人生最最重要的物件,剑客,宁可缺手断脑,也不可去丢了剑。”
“你总记得很清楚,可为何就是什么都做不到呢?”
“我有做不到吗?”凌御风皱眉耍起了无奈,一如很多年前在那个远避于世的小小山村中一样。
“那我问你,叶落怎样了?”
“她很好啊,现就和一个谁也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待在一起。”
“真很好?”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你该知道,除让她跟你身边,便再没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你可知我为何不让她学武?”
“你总说女孩子就该识文断字,整天舞刀弄枪的算个什么事。”
“不,”老头摇头。“我之所以不让她学武,不过是想逼逼你,让你生有责任心,从此再不敢懈怠。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叶落不在你身边,也就说明她还可能有危险。”
“好啦好啦,”凌御风再次举手。“我给你保证,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好好将她护在身边,再不让她离开。”
“你之所言,可信吗?”
“我可是江湖的大梁公子,最最重信的那个大梁公子。”
“那你现在在干嘛,还不快练剑?”
藤条倏忽间又举了起来,但其尚未落下,凌御风就远远避了开去。
“老头,别太得寸进尺了。”
……
凌御风转身,老头却已不见了踪影。可也好似那许多年前一样,每次藤条举起,凌御风就总会因此而收获些什么。
此次收获了什么?
凌御风再不迟疑,不过使足了全身力道,靠着自己这整整一天时间的摸索磨合,他好不容易才能靠着意念能微微撼动那股凶猛异常的药力走向。此时决心已下,凌御风再不迟疑,瞬就指引着那凶猛洪流一齐冲向那道阻塞最严的经脉。
“轰!”
猛烈撞击后的剧痛让凌御风身体止不住就颤抖了起来。
“噗!”
鲜血喷出,凌御风却仍没有睁开双眼。
没成功,除了阵阵剧痛的袭扰,便是什么都再没有。
额头上的汗沁如珠,良久之后,因冲撞而散于各处的药力方才渐趋于平稳。
意念再动,凌御风又开始一点点将四散的药力汇聚起来。不能不做,那就只得去做了。
此一次的汇聚并未耗费凌御风多少时间,当得日上中天,凌御风便又重新引导着那股洪流地冲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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