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从不知迂回为何物,给店小二要了笔墨,写了两个条子给任甲陆和易峰,约他们去别的地方一叙。
“你都不说你是谁,凭什么人家放弃结交朋友的机会,来赴你的约?”苏芩不赞同地拿过两个小纸条,在上边填了一句话,就说对他们的观点很感兴趣,请他们移步去斜对面的永兴楼一叙。
他们先让白夜去送纸条,然后站在楼上观察两个人的态度。
任甲陆先拿到纸条,他听完白夜转达的信息后,往楼上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淮倨傲地微微点头,苏芩冲着对方微微一笑,对方看到苏芩的脸,微微一愣,随即回了一个微笑。
而易峰则用眼神扫了一眼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继续跟别人说话去了。
出了高升楼,不一会儿白夜就跟了上来。
“那个易峰态度太恶劣了。”白夜气鼓鼓地说:“卑职去请他,他就冷冰冰地说知道了,问他能不能来,他只说看情况。”自打跟了陆淮,何曾受过这种气呀。
苏芩问他,“那任甲陆先是问了主子的身份,承诺一定来。”
而陆淮对外的身份是名落孙山的举人。
“白夜,咱们打个赌吧。”苏芩起了琢磨人之心,笑嘻嘻地说:“你觉得任甲陆回来,我觉得易峰回来,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十两银子,我要是赢了,你给我十两银子,怎么样,赌不赌?”
“赌!”白夜特别豪气地加注:“十两银子太少,一百两银子才符合您的身份!”
“你最近是不是又缺钱花?”陆淮幸灾乐祸地看了白夜一眼,“我建议你把赌注降到十两,不然你会哭得。”
“不会的。”白夜对任甲陆特别有自信,“他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呢,显然对主子很感兴趣。”
“那就拭目以待吧。”
在永兴楼要了一个包厢,让白夜在门口等着。
两刻钟后,白夜垂头丧气地将易峰引了就来。
苏芩喜笑颜开地竖起食指,用口型说:“一百两哦。”
易峰向陆淮和苏芩行礼,“在下易峰。”
“在下陆永安。”永安,是陆淮的字。
“在下苏今。”
易峰看了苏芩一笑,轻笑一声:“陆公子,苏姑娘,听刚才那位大哥说,二位对我的观点很感兴趣?此话可真?”
“自然是真。”陆淮请人坐下,“刚才易兄的辩论特别精彩,在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犀利尖锐的观点了,你的观点,若是按照你的设想来,不出几年,就会国富民强,可易兄如何能保证你所说的每一点都能实现?”
“其实,在下并不能保证每一点都能实现,可只要十个举措中有一两个可以实现,就可以造福百姓。最不济,也能维持朝廷每年的正常开销,就算缺,缺口也不会太大,哪里省一抿子就够了。要是还不够,就让广平王殿下再查抄几个贪官污吏,也就够了。”说着,还看了陆淮一眼。
陆淮微微挑眉,他有理由相信,易峰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苏芩憋笑,看来陆淮“抄家王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她轻咳一声,问道:“刚才易兄只说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其实我们更想了解一下详细的,比如易兄说的,将一些国家比较重要的矿产开采交给私人去开采,如果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再想收回来,恐怕并不容易,而且,如果是铁矿金矿,恐怕会动摇朝廷根基。”
“的确,将矿产开采全部交给私人,肯定会滋生很多问题,万一开采之人别有用心,偷偷炼制兵器,交给其他势力,势必威胁朝廷安危。其实可以由朝廷和私人共同开采,朝廷只派人行监督之权,严格控制矿产的使用和流出方向,所得收益六四分账,朝廷六,私人四,或者七三分账,私人也是有得赚的。”
苏芩诧异地看了易峰一眼,这家伙说的是公私合营啊,没想到一个古人思想这么超前。
只听易峰继续说:“这有个问题就是,有可能私人会跟朝廷所派之人相互勾结,针对这个问题,可以每几个月一轮换,不等他们勾结在一起,人就换掉了,可以派户部官员定期合账,还可以定期不定期派钦差御史巡视,三管齐下,肯定能杜绝大部分的问题。开采权力下放,只是权宜之计,等朝廷过了困难期后就得收回来了。”
“此计可行。”苏芩看向陆淮:“可以定下三年的期限,到时候无论如何,都得将开采权收回来。”毕竟是冷兵器时代,打架需要铁做的兵器。
“嗯。”陆淮颔首:“还有别的招吗?”
“另外,需要整顿漕运和盐政。整顿漕运,主要做到三点,疏浚运河,训练漕卒,制造运粮船。运河一旦运转起来,每年的运输量是不可估量的,无论是运粮还是运物,都可增加朝廷税收,此为开源。训练通敏、精悍、廉勤之士任漕卒,可以减少货物在运输过程中的损耗,此为节流。一旦货物运转起来,民间就会活跃起来,百姓一活跃,就会创造财富。到那时,不用朝廷救济,百姓自会丰衣足食。”
陆淮行军打仗的时候,所需军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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