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战战兢兢,何院判壮着胆子道:“陛下,也许并非是毒。而是这酒里的东西,小郡主不服,因而过敏发散出来。陛下今日饮酒,可觉得与寻承什么不同?”
他一说,丰元帝自己也觉得今日这酒,滋味似乎差了点。浮云白滋味甚好,劲头不大,他自从爱上这酒,每到晚膳十分,就要喝上一小壶,一日不用,就觉得浑身不太自在,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日不用,就不太自在?
丰元帝毕竟多疑,盘算到此,脸色骤变。
“郡主可有大碍。”
太医又细细把过脉象,回道:“脉象平和,已经好了』是还要多查看。”
丰元帝挥退太医,命常大力亲自将苏朝朝送到宫门口,何贵妃大公主刚退出去,他就大怒起来。
“贺琅,别的人,朕不放心,你亲自去查∞前日用的浮云白,是何处进献的,这里面究竟掺了什么!是一开始就掺了东西,还是后来才有的。”
贺琅当即领会:“您的意思是?”
丰元帝怒不可遏:“竟然敢暗算于朕!简直……简直混账!”
丰元帝并没有老糊涂,他当然还记得,这浮云白是他的好儿子容王巴巴的送给父皇品鉴的“民间佳酿”←只尝了一次,就念念不忘。
这兔崽子,倒是挺熟悉他老子的品味啊!
事情自然很快水落石出,这原本也不过是贺琅与苏朝朝布的一个局。
贺琅将丰元帝暗中带到了山上的酿酒厂,让他亲眼目睹,容王是如何酿造了这样一批“加料”的浮云白。
“浮云白里掺的,是太祖严令禁止的寒食散。好在容王胆小,剂量不大,又发现的及时,对龙体没有太大损伤』是微臣想起,便觉得后怕,若是剂量大……”贺琅斟酌了一下,慢慢道,“陛下,寒食散起初可用来医治骨痹、风寒等病症,是一种良药,您可知太祖为何严禁此药吗?”
丰元帝疲乏不已:“你说吧,朕听着。”
贺琅道:“因为这种药物一旦过量,或长期服食,则会令人产生依赖,从此离不开这种东西◆是仅仅只是每日想吃也就算了,长期服用的人,还会精神无法集中,产生各种幻觉,到最后浑浑噩噩,被药物操控。陛下,您应当知晓这东西的害处。臣并非卧耸听。”
丰元帝如何不知?自从确信,这“加料”过的浮云白,是容王的酒厂亲自酿造,他心中便有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朕宠爱容王,远胜陈王和其他皇子←为何要如此?就这么盼着朕死吗?就这样不知足!”
贺琅再次下了一剂猛药:“陛下,容王殿下的酒厂,每年要运出至少三万坛特制的浮云白。”
“什么?”丰元帝一怔。“贺琅,你这是什么意思?”
“查到酒厂后,臣并没有立即上报,也没有即刻查封,而是迟了三天♀三天臣命人日夜跟踪,查抄到一本账簿♀酒厂里的酒,大半部分送给了京畿官员,还有一小部
分流入地方官员府邸当中。而皇宫里这十坛,还是头一次送进去。此外,还有一批酒,里面加入的寒食散分量极重。陛下,幸而是发现的早。”贺琅一一回禀,这些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这个逆子!他要做什么?朕还没死呢!”丰元帝想来,他自己不过正值壮年,这容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操控大臣,掌握朝野了吗?
“贺琅,你去派兵……不,你亲自去,不要带兵,带上你的人,不要多,偷偷的去把容王给朕带来。”
贺琅神色不变,领命而去≥王尚且没有收到消息,见贺琅过来不疑有他,乖乖的跟着到了宫中。到金殿门口,贺琅借口离去,并不参与这“父子”二人之事。
闯下如此大祸,犯下滔天之罪,陛下都只是让自己悄悄带进宫中审问。可见,丰元帝如今还没有废黜容王的打算。贺琅身为“外臣”,涉及太多密辛,岂不是引得陛下不快?
容王一进金殿大门,就被金吾卫压住,解下袍带,压在了地上。
“逆子!逆子!”丰元帝大怒,将酒壶砸在容王头上。
容王一闻,心知坏了,抖如筛糠,不等丰元帝发问,就吓的涕泪交加。
“父皇,父皇,儿臣……不,父皇,不是,儿臣……您,您听儿臣解释啊!”
丰元帝砸了砚台:“你这个逆子!竟敢对朕下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容王匍匐上前,抱着丰元帝的腿大哭起来,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啊……儿臣怎么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您就是儿臣的主心骨,为儿臣遮风挡雨……儿臣怎么敢自毁前程……父皇,您想想,儿臣能有今天,全是因着父皇宠信的缘故,若不是父皇恩宠,儿臣的母妃只是嫔位,哪里能有今日?……”
丰元帝被他哭的烦了,一脚踢开:“不许哭!”
容王被一脚踢翻,头撞到酒壶碎片上,忍着疼痛爬过来,不敢再抱腿,趴在他脚边大哭:“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不敢的……儿臣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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