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苍只将允炀的话当作耳畔之风,丝毫不受影响。[书库][].[4][].[]他见寸桀已无心对弈,只好自己执了棋子开始填补自己的残局。
“她便是煞星?”他一边补着棋局,一边问道。
“绝无差错。还好洞外有天帝的结界,她无法进来,也算是过了这一劫。”
“寸桀你总是带着另类的悲悯,这凡尘可有一句话,叫在劫难逃。若是命数里你真的要帮助她,如今又何以逃得掉?”
寸桀饶有深意地看着覃苍,“那你的意思是,天要我救她?为祸世间的煞星,本就不该存于这世上,覃苍,我知道你动着别的主意,可这种扰乱天意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覃苍摇摇头,落下最后一子,笑道:“合星归位,之后便是勇星。待战星崛起,前世今生重置轮回。这本就是一场轮回的棋局,天帝天后以子为筹码相互争权,直到一方垮台,不死不休。你乱的哪是天意,不过是天帝的布局罢了。”
“就算如此,也是他二人的事。我答应过天帝,入世之后不行复生之术。还有,那煞星会带来天祸,她早已不是当年天后布下的棋子了,她已被血污浸得太久,身带污浊戾气,只怕放任下去迟早会生出更多的变故。”
“那三星被贬斥之时你也毫无怨言么?”
寸桀被覃苍的话猛地一噎,人呆愣地望着洞外,他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心中却挣扎着已经极尽癫狂。
“若真无怨怼,又何必自请入世,不再管那些糊涂事情?你与勇星不是知己么?莫逆之交,哀大于天。你怨天帝天后,也怨勇星追逐合星尊位,更怨他三人联手,终成大祸。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驱使你对伯虞的敬重分崩离析么?寸桀,五仙之中,唯你可以。”覃苍睁大了眼,抓紧寸桀的肩膀,盯紧他的眼睛,“只要你救活煞星,我们就可以与天相抗!只这一次,不定连莫彦都可以死而复生!寸桀,我不服伯虞,若不是他当初使出奸计,我们六个灵兽又因何被他奴役?我要博此一博!”
寸桀推开覃苍,自己伏在桌案上打落了一地的黑白棋子,他喘着粗气,瞳孔无限放大。
“覃苍,你明知我做不到,再不用逼迫我了。也是我太过感情用事,忘了你也是偏激之人,此次来这里避难真是选错了地方。”
“难道你真的不想重来?只想看着勇星再受轮回死劫?每一世都注定为合星而死,他自身却无能为力。我们只是要改命啊,寸桀,为三星改一次命,就当是给伯虞一记警告罢了。”
记忆将时间推的好远,寸桀忘却了覃苍的嘶吼,在虚空的幻想里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勇星的场景。不似合星骄横刁蛮,也没有战星张狂不羁,那时的勇星倒是更像些年轻时的伯虞。温润气质,如玉面容,长身而立,身染月华,似闲散仙人。
“寸桀上仙,久仰。”勇星在白玉的长廊里对着寸桀躬身作揖,他好似也没什么架子,只当客为尊。“我在此候君良久,只为引路在前,请。”
勇星引着寸桀到了七星宫的内廷,那时伯虞还没有妄自尊大,会常常顾及梓祁的感受与想法,与三星间也是相处融洽。伯虞与梓祁同坐高位,下座左尊便是合星,右次为雾中仙。
这是天帝与天后来此开辟新界后,第一次与本就存在的飞仙结成同盟。寸桀本来当属排位第一的飞仙,可他很烦扰这些排位的事,便将第一的位置让给了雾中仙,自己也懒得与伯虞周旋。
合星倒也知礼,在看到勇星引寸桀而来时,立时起身,行尊礼。不像那战星,因是幺子,有些狂妄无礼,更双目直视。勇星见三弟唐突失礼,忙向寸桀赔了不是,自己也回到左尊次位,给了战星狠狠的一记眼刀。
之后的事,便是五仙顺势成为伯虞的助力,依附于这个新兴势力的唯一掌权者。那后来又过了多久,四国内出现危机,天帝强加干涉,以祭司择君,君权神授。合星不满天帝的治世,开始插手权柄之事,越发骄横,越发张狂。直到三星合力,妄图颠覆伯虞的权力。
三星被伯虞抽去仙魂之时,寸桀去看望过勇星。其实两人相交也不过寥寥数面,可他就是对这个人格外看重。他向伯虞请求相见时,伯虞只耷拉着眼睛,也无劝阻。
他们三人被捆仙锁绑在七星宫以下的幽潭里的盘龙石柱上,据闻这几根石柱是伯虞用来稳定四国的擎天之柱,无人有能耐可破。寸桀沿着幽潭里的水路道没走多久,就见到六根粗壮的擎天柱,三星分别被绑在不同的柱子上,皆是安详地闭着双目。
他走近了勇星,一身素白衣裳,加上苍白脸庞,手脚尽数被缚。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勇星睁开倦怠的双眼,见是寸桀,他只苦笑着。“未曾想过会来看我的竟是上仙你。”
“勇星以为会是何人?”
他勉强扭了下脖子,却无改变,只好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父亲他……我以为他还会有一丝亲情尚存。”
“你们已忘了尊卑孝道,又如何能要求天帝他依然对你们存有亲情?勇星,这样厚此薄彼未免太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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