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原来就在府衙中居住。[书库][].[4][].[]现在清州府事务已经由州里派人代管,只待京城对假景昆案做出最后裁决后,再报请吏部更替清州府知府。景昆是被奸人所害,且最后落得个申斥无能收场。大家都怜惜景司悲惨身世,并没有敦促他搬离府衙,依然让他住在原来的房舍之中。看到他日渐消沉,大家心中慨叹,背地议论这个本来前途似锦的年轻人,算是彻底被毁掉了。
此刻门子看到景司醉醺醺归来,并没有难为他、直接放他进了门。景司跌跌撞撞走到从府衙到后院的月亮门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后衙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循着低矮的围墙,向府衙西北角上一片黑压压的房舍摸了过去。
这里是清州府暂押重刑犯的地方。假景昆在清州经营十数年,没想到最后自己的结局依然在清州府衙中,只是由知府的高位一跤跌倒,掉到了斩监候的悲惨境地。
府衙中戒备森严,到了看押重刑犯的临时监牢,反而给人外紧内松的感觉。厚厚的木门虚掩着,一盏昏暗的灯笼摇摇晃晃在风中摇曳,看门的值班衙役不知跑去了哪里,监牢门口居然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景司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直奔关押重犯的大牢。他是在清州府衙中长大的,这个地方不知进来了多少次。牢中的所有状况他都是一清二楚,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轻车熟路。等到了监牢最后面的一个**监舍前,他踉跄上前,使劲拍了拍厚重的牢门。
过了半天,才听到一阵脚步声朝门口方向走来,有个人打着哈欠不满问道:“什么人,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
随着一阵咣当声,里面的人打开重重锁链,将牢门开了一个缝。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髯须汉子。看到景司出现在大牢门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警惕之色,低声问道:“景少爷?这么晚了你到大牢来做什么?”
“雷叔。”景司低声道:“那个人是关在这里吗?”
髯须汉子皱皱眉头:“你想怎么样?你跟里面关着那人有牵连,最好马上离开,要不然出了事情我兜不住。”
“我保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景司两眼闪着寒光:“看在我身世悲苦、无依无靠的份上,你让我进去跟他几句话。”
髯须汉子眼神闪烁,显然正在犯难。过了许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牢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进出的缝:“完话速速离去,否则我也要跟着吃挂落。”
景司悄没声息的溜了进去,那汉子看看外面无人,急忙把牢门紧紧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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