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猪时,吴文华手脚的力气似乎突然少去许多,连续打滑,数次险些摔倒,搞得陈老虎一再提醒他当心注意,就像是关照自己的子侄。
来到桥头摆卖猪肉时,陈老虎瞧出吴文华有些心不在焉,又不是姜太公卖面,哪有卖猪肉的人,整天端着报纸看个不停,那猪肉还怎么卖?
趁着没有生意的空当,陈老虎主动问他:“阿华,这阵子看你都不太积极,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吗?还是嫌工钱太少?”
吴文华老实回道:“都不是。”
陈老虎不免惊讶道:“那是什么回事?这猪肉马上就要涨价了,到时候给你的工钱肯定也会涨。”
吴文华把报纸放在凳子上,思考了一阵子,却终究没把话说开。
这明摆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陈老虎看得透彻,又说:“没事,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吴文华试探着问:“老虎叔,你找一个小伙计要多长时间?”
陈老虎纳闷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吴文华抿了抿嘴说,“我就想问一下。”
陈老虎却不吃他这一套,掷地有声地说:“没事,你直接说,别说些虚头巴脑的。”
吴文华见陈老虎既然说到这一块儿,索性敞开了说:“老虎叔,既然你主动提起,那我就老实跟你说。”
“要得的,是要把话说开,省得心里有疙瘩。”陈老虎严肃着脸说。
吴文华先给陈老虎递了一根大前门,却没去给他点燃,自顾自地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烟才说:“我想去挑货郎担。”
陈老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划燃火柴,却直到火柴熄灭时,都没有点燃叼在嘴中的香烟,不解地问:“货郎担?谁给你出的主意?你三叔?”
“不是谁出的主意,”吴文华忙否认道,“是我自己有这个打算。”
陈老虎指着那叠报纸追问:“是从报上看到的?”
“不是,报纸上哪会说这个,”吴文华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是我自己的想法。”
陈老虎又划燃了一根火柴,点燃后吸了一大口之后,边吐烟边分析说:“货郎担看起来简单,怕想是真正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关键是你没有人带,进货都不知道从哪里进。”
“是,我晓得困难重重,不比得打屠有你带,熟门熟路的,上手容易,就是……”吴文华话说到一半,当然陈老虎也猜到了他那剩下的尾巴是什么意思。
陈老虎不免轻笑道:“你莫瞧不起打屠的哦,你算算,我们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吴文华尴尬地说:“嗯,我算过的,就是想趁年轻尝试一下。”
陈老虎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想好长时间了。”
“没,”吴文华又否认道,“就前天碰到一个货郎担,觉得这生意可以做。”
陈老虎难以置信地说:“碰到一回就准备去做?怕是连鬼都懒得相信。”
他的情绪略显激动,搞得吴文华更显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真到摊牌的时候,这种局面必然会出现。
陈老虎提醒道:“阿华,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你讲啊,很多事,在外行人看起来简单,自己真正做进去,就发现很多问题,为什么呢?因为你站在外面,看到的东西少,以为很简单,当你进去之后,就好比突然进入一片汪洋大海,你不晓得深浅,难免不栽跟头。”
吴文华听得频频点头,他一味坚定地说:“那生意确实不错。”
陈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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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讲了那么多道理都白讲了,无奈地说:“你这杀猪还没满一个月,就开始想后路了,真是让我没想到。”
吴文华辩解说:“不是说想后路,是觉得我自己不太适合打屠,酒量太差,跟大家在一起总是好像隔了那一点点。”
陈老虎冷哼一声道:“跟你讲过了的,打屠无非两条,一个是靠力气杀猪,一个是靠一把嘴会不会说话,能不能把肉卖出去,跟酒量沾不了什么边。”
吴文华听出陈老虎一直试图挽留自己,但是既然话已说开,自是不好收回,仿佛因此,挑货郎担的决心反而更增加了几分。
他叹气道:“我也没说马上去做,你要是找不到对手,我就继续帮你打下手,这个没问题。”
陈老虎笑道:“你这都已经正式通知我了,还打什么下手?又能打多长时间的下手呢?你啊你,莫怪我说话难听,有现成的钱不赚,偏要冒风险,到时候没有后悔药吃。”
吴文华苦着脸,想说一些解释的话,但是此时此境,已经说不出口,只闷闷地站着,挨到中午,急忙忙回家吃了午饭。
重回桥头的时候,陈老虎给了他两块钱,郑重地通知他说:“今日算你一日工钱,明日就不要来了。”
吴文华没想到陈老虎做事这么决绝,一说起就立即执行,他双手插袋,并没有去接钱。
陈老虎笑道:“不接干嘛?还不好意思吗?你这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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