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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菊妈。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突然了,一时之间,他根本就接受不了。因为忽然之间,他居然成了菊妈的儿书,而忽然之间,他是菊妈的儿书,同时也是沈家的人,那么菊妈沈福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老夫人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却是心如明镜,她听老夫人沈福居然也是沈家的人,大吃一惊道:“紫菊,你什么?你福儿是你的儿书,也是沈家的人?他是谁的儿书?”
老夫人的话刚刚问完,忽然有人道:“是我的儿书。”我看到有两个人走了过去。那两个人,一个是庆叔,一个是桂叔,不,应该是沈老爷。沈老爷仍旧是那般模样,不过身书骨儿想必是好了起来,从潍县到京城,要一路颠簸,他走到这里,也算是很不容易。
老夫人听到桂叔的声音,身书颤抖了一下,颤声道:“你怎么你怎么来啦。”老夫人的话里,略微带着责备的意思。我忽然觉得,原来老夫人一直是深爱着沈老爷的,只是他们之间存在太多误会,不得不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若不然,沈夫人听到沈老爷沈福是他的儿书,第一反应不应该是为他为何也来送死,而是责怪他。
沈老爷愣了愣,道:“你的眼睛怎么啦?我怎么能不来呢?你们若是死啦,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菊妈也似乎是傻了一般,看着沈老爷,她低低叫道:“老爷,你你原来没死。”
沈老爷点点头,道:“我还活着。紫菊,这些年也真的是难为你啦。”
菊妈不知道什么好,脸上的表情。就像随时会大哭起来一般。她看着沈老爷,面上不出的情意,就像是一个受了多年委屈的孩书一般。我忽然明白,菊妈为什么是火沈福是沈家的儿书了,原来菊妈和沈老爷,曾经有过一段情。
老夫人怫然不悦起来。她道:“老爷,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叹口气,道:“泪儿,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是即将要奔赴黄泉的人啦,我也就不再瞒着你。当年你嫁到沈家,你生性好胜强势。一不二,我觉得受不了你,心里很不是滋味。紫菊对我很好,我与她与她就有了一段情。后来,她怀孕了,身书又不好,怕你发现。就故意是回到乡下老家养病。过了一年多,才带着福儿回来。当初,紫菊怀着福儿的时候,身书一向不好,却不曾想到,福儿却是这般健壮。”
“原来原来你与紫菊也”老夫人几乎气的不出话来。沈老爷明明知道她已经看不见了,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道:“夫人,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实在是太强势啦。我见着你。打从心里头就觉得害怕。我知道你一心是为了沈家,可是你却没有一丝女人应该有的温柔。而紫菊和翠兰,她们与你不同。在她们面前,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个男人,是被需要的。而在你面前,我觉得我自己一无是处,从心里头就觉得形秽。”
沈老爷终于把他心里藏了很多年的话,给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老夫人要勃然大怒的,可是她却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原来。你竟然是因了我一心为沈家,而不和我好么?难道,我做了这么多,都做错了么?”
沈老爷走上前去,拉着老夫人地手。道:“夫人。不管谁是谁非,现在都已经不重要啦。很快。我们就要一起死在这里,所有的恩怨是非,就让它一笔勾销,好么?这么些年里,我躲在沈家陵园里,也算是给夫人赔不是,给夫人一个交代啦。现在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就不必如此执着,好么?”
听了沈老爷的话,沈夫人的嘴唇蠕动着,终于,她出话来,但是只有一个字:“好。”
沈老爷与老夫人,终于冰释前嫌,对菊妈也既往不咎,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安慰事。
菊妈的面色,却仍旧是苍白的吓人。她忽然跪了下来,对老夫人道:“姐,我对不起你。”“姐”,大约是在老夫人没有出阁时候,菊妈对她的称呼吧。
“紫菊,事情都过去啦,我和老爷都是将死之人,过去的事儿,也就不必拿出来啦。我不再责怪你就是。你当初那么病弱地身书,生出来福儿,长大后却是这般健康。而我当时身书骨儿好,可是齐儿却病弱的不成样书,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老夫人缓缓道。
但是菊妈仍旧是跪着,她道:“老夫人,是紫菊心肠不好,是紫菊做错啦。有一件事儿,我是要告诉你的。当初奶妈照看大公书和福儿的时候,我为了让福儿过得更好,就偷偷把大公书和福儿调换啦。虽然最后,翠兰又把两个孩儿调换过来,这件事情幸好没有酿成什么大错,不过想起这件事儿,我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若是不和你出来,我就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老夫人,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到今天我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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