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亲戚或余悲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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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落被带上来的时候，她的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岑溪弦夹着嗓子道：“落落，把事情经过给少奶奶讲述一遍。若是有所失实，仔细你的皮。”

落落垂首道：“落落不敢。”然后，她开始叙述事情经过。她的声音，冰凉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她的语调，波澜不惊，仿佛讲着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一时间，我忽然觉着，眼前的落落是那般的可怕，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

她道：“今个儿下午，我见冰儿姐从厨房里，端着一碗药，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走进大公子房间。我心里觉着奇怪，就躲在窗户底下面，用手指戳破窗户纸，看到冰儿姐把药给大公子灌了下去。过了不多久，冰儿姐就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我总是觉着事情不对劲，就偷偷走进大公子房间，把放在桌子上的药碗闻了闻。那味道十分之怪。我见着碗里还有一些药渣，就把它们收集起来，拿到和仁堂去询问令狐大夫，令狐大夫检验过后，大吃一惊。他这药中是掺了罂粟膏的，又问我是不是沈家的人。我正是，那令狐大夫，他上次曾来沈家为大公子诊断，早就疑心大公子的病是长期服用罂粟膏所致。但是事关重大，他又不能确定，因此没有明出来。他回去后，思虑再三，总是觉得自己不曾误诊。如今和我的药渣一对，自然是符合的了。”

岑溪弦看了看我，道：“落落可能谎，令狐大夫总不能够吧。仁和堂可是潍县城里最有名的药铺。”我没有做声。

落落又继续道：“我从药铺回来后，心里十分矛盾。既不忍看着大公子再受到冰儿姐的迫害，又想着冰儿姐的好处，不忍把她做的错事出来。我思虑良久，终于决定，先如找冰儿姐，把这件事明，让她悔过自新，重新做人。谁知道我一把事情明白后，冰儿姐立刻变得十分可怖，她先是用手指抓我，我的脸就是被她抓伤的"落落的脸上，果然有着几道伤痕。但是要自个儿抓几道区区伤害，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冰儿姐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她打我骂我威胁我，让我别把这件事出去。我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于是冰儿姐就用手勒住了我的脖子，试图掐死我，杀人灭口，这时候，正巧冰凝姐赶了进来，在她的劝诫下，冰儿姐这才松开手。之后，她的情绪一直很激动，冰凝姐安慰了她一会儿，服侍她睡下，就带着我离开。之后，就是冰儿姐的畏罪自杀。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少奶奶若是有什么疑心的，可以去询问冰凝姐。”

这时候，我才发现缩在墙角的冰凝，她已经哭的泪人儿一般。英气十足的脸上，满是重重泪痕。

我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问道：“冰凝妹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实话实。这是干系着你姐姐的清白的，你可知道么？”冰凝使劲点点头。

“冰凝，我问你，你今个儿下午进冰儿的房间，真的看到她在掐落落的脖子么？”我脸色凝重。

冰凝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她原也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的。

“好。冰凝，我再问你，当时冰儿是怎么样的状态？你必须的仔细些。知道么？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着，把一条绢子递给了她。她接过来，擦干眼泪，挺直腰板，目光中满是坚毅的神色：“当时，我进入姐姐的房间，她正在掐落落的脖子，落落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我劝了几句，姐姐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我只好把她的手拿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气特别大，和往常完全不同。整个人就像处在处在一种癫狂状态。对，就是癫狂状态。和平日里的姐姐完全不同。”

“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冰凝想了想，道：“之后，我就劝了姐姐好久。但是她整个人十分暴躁，十分癫狂，仿佛我的话，她半点也不曾听到般。过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我就扶她上床睡下了。谁知道，谁知道谁知道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姐姐的死讯"冰儿着，泪水汹涌而下。

我点了点头，道：“冰凝，你仔细想想，冰儿的情绪，是多了多久才稳定下来的？”

冰凝想了许久，才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大约，大约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吧。”

“那么，你是因了什么，赶去冰儿房间的？还有，你进去的时候，冰儿和落落，都过什么话？”我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我开始明白有些事情。

冰凝道：“是二嫂嫂她要跟姐姐借个绣花样子，一时又因敏儿哭闹走不开，便让我去借了。我进去的时候，落落一直在喊着‘冰儿姐，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别杀我’这些话吧。姐姐的什么，我反而记不得了。当时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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