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日里就知道缠着姐,怎么关键时候不来呢?雪凝心里隐隐有些埋怨。
池玉菡心中微微梗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道:“他不来才是应该的。”
他是王爷,身份尊贵,又是男子,本来就不该在夜里私闯女子闺房。
帐幔外面,雪凝侧躺在榻上,与池玉菡一样和衣而卧。此时高高撅起了嘴,满脸的不认同。
“姐,您别害怕,院门我叫人栓好了,屋门也栓了两道,我给您守夜,您睡会儿吧,明盛姐还要叫您出去玩呢。”雪凝聪明地没有再提凤子烨,而是提了盛秋菊。
话音落下,立时让池玉菡的嘴角弯了弯:“好。”
完,慢慢闭上了眼睛。真要做坏事,也不会选择才入夜的时候。做坏事的最佳时机,其实是在后半夜,快亮的时候,才是人最放松的时候。
“一个时辰后叫我。”池玉菡道。
她打算寐上片刻,如此后半夜才有精神守着。
雪凝应了一声:“是。”
池玉菡便睡下了。她睡得并不沉,梦里面光怪陆离,一时是前世,一时是今生。
她梦见前世的死,雪亮冰冷的剑锋刺破胸前的衣裳,将她钉在墙上。
一转头,看见凤玄昶惊慌悔恨的脸:“菡儿,我不是有心的。”
忽而又站在悬崖边,凤玄昶抓着她,一脸阴鸷:“菡儿,你选择嫁给我,还是死?”
一时又梦见凤子烨,他乖乖坐在对面,剥瓜子给她吃。
白皙的手指十分灵巧,膝上摊开一块青布手帕,不一会儿就攒了一堆。他捧起来,两眼亮晶晶地递过来:“菡儿,你吃瓜子。”
一会儿又梦到他浑浑噩噩,两眼无神,却动作敏捷地将什么东西投入水中。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看不清面目,但是打扮十分华丽的姑娘。
梦境繁杂而凌乱,池玉菡睡得极不安生,直到一个微高的声音传进帐幔:“可恨!”
男人的声音?池玉菡瞬间惊醒过来:“谁在外面?”坐起身后,又问一句:“雪凝?谁在外面?”
屋里静了片刻,随即雪凝的声音响起道:“姐,公子来了。”
紧接着,响起凤子烨的声:“菡儿,你醒了?”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帐幔上映出一道修长清雅的身影。
池玉菡拥被而坐,看着帐幔上的身影,眼神有些呆滞。
“菡儿?你生气了?”外面又传来凤子烨心翼翼的声音:“对不起,我同闫嬷嬷、秋云凌他们争执了一点事情,才来晚了,并不是故意的。”
池玉菡方才做了一段冗长而光怪陆离的梦,呼吸还有些急促,思绪也没全然回神。大睁着眼睛,看着帐幔上映出来的一道修长身影,良久才反应过来。
“哦。”池玉菡慢慢垂下眼皮。
“菡儿,你不要生我的气。”凤子烨走近几步,映在帐幔外上的身影又拉长了几分,声音有些无措,又有些焦急:“我,我……”
映在帐幔上的身影,笨拙地舞着双手,似要解释,偏偏不知如何解释。
“我并没有生王爷的气。”池玉菡轻轻攥着被面,垂下眼睑。
她有什么资格生他的气呢?他肯来瞧她,她已是该感谢他的。
“多谢王爷来看我。但夜色已深,恐并不合适,还请王爷回去吧。”池玉菡低声道。
凤子烨一下子慌了:“菡儿,你怎么了?”她鲜少这么客气生疏地同他话,哪怕叫他王爷,也是带着点气恼或者讥讽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走。菡儿,从现在开始,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凤子烨忽然一口咬定道,映在帐幔上的身影也不再晃动了,而是站得笔直:“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池玉菡几乎是立时,唇边浮现一抹讥讽。谁又能一直陪着谁呢?他是王爷,她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资格让他陪着呢?
然而心中却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似是沸腾的醋,咕嘟咕嘟往上涌,酸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喉间更似哽住了什么,让她张口话都不了。
“菡儿?你怎么了?”站在帐外的凤子烨,只听到里面传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忙叫了几声,又往床前走近几步。
池玉菡张口想,她没怎么。但是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她一张口,便发出奇怪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忙又住了口。
便是这一声,给凤子烨听了,立时瞪起眼睛,上前一步:“你哭了?”他掀开帐幔,只见她拥被而坐,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有些凌乱,此刻似被他惊到了,仰头看着他。
乌黑明媚的大眼睛,此刻被泪水充斥,鼻头也有些微微发红。这一瞬间,凤子烨只觉心口一疼,不禁拧起了眉头,清亮的眸中瞬间积蓄满了怒气:“你放心,凤修容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我,我没事。”池玉菡才反应过来,忙低下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伸过去推他:“你出去。”
她一低头,眼中的泪珠便再也含不住,瞬间滴落出来,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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