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高台,一架钢琴,一束柔美而梦幻的光线自头顶倾泻而下。
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的女孩端正的坐在琴架前,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灵巧的黑白琴键上轻跳飞舞,柔美的音符倾泻而出,这是一段烂熟的乐章,梦中的婚礼……曲子行云流水一般从指间流淌。
如果能忽略台下,纷乱的劝酒调笑声,这一切是挺美好的。
“你行不行,喝这么点儿?”
“你才不行,你丫喝多少老子就喝多少。”
……
于小渔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忍不住落手重了些,曲子里多了些不和谐的变音,就算弹错了也许都无所谓吧?台下这些人有哪个是听的懂的?
一曲终了她站起身来鞠躬致谢,及地的白色长裙,瀑布般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
台下的听众们依然喝的正嗨,男男女女胡乱的搭着对方,黑压压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
这酒吧确实比一般的酒吧装潢的奢华,客人们也都穿着昂贵的品牌,挽着奢侈的包包。然而,几杯酒下肚哪有一个有人样的?谁管贝多芬是谁?柴可夫斯基又是哪一位?老司机倒是遍地都是。
于小渔抬手挽好自己的长发,自嘲的笑笑,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要不是这份工作给的价钱比别处都高,她才不会深更半夜骑着她的电动小可爱来赶这场子。
一间好好的酒吧,听个摇滚喊个麦多好,非要搞什么钢琴演奏,老板的脑子想必是长了浓疮。
回到酒吧准备的休息室,于小渔踢掉借来的小一码的高跟鞋,换上自己的帆布鞋。
直起身子,才发现休息室里原来有人,她坐在化妆台前,大波浪的长卷发掩着半张苍白的面孔,涂艳丽的红唇,依然显得整个人瘦削颓废。见到忽然闯入的于小渔,她慌乱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随手拿衣服盖上。
于小渔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过目不忘,尽管只见过两次,她还是认出了来人,是包间那边专管推销酒水的,她不是酒吧的员工,却是酒吧的老人,听说之前做的不温不火,最近却忽然业绩飙升,很是惹眼。
于小渔跑的场子多,最讲究的就是个人缘,她们这种销售,认识的人多,公司的活动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她介绍一单生意。
于小渔立马堆起笑容道歉问好。
“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赶着走,没看到您在这儿。”
应酬的笑一下:“我有事儿先走了,化妆间你用吧。”说完便站起身,抱起桌上用衣服盖住的东西,慌忙离开了,
于小渔并不在意,她脸上用的化妆品过于劣质,此刻正痒的要命,从化妆台上翻可以用来卸妆的东西,结果只是失望,台子上的瓶瓶罐罐比她用的也高端不到哪里去,且并没有卸妆用品。
幸好,让她看到一包湿巾,似乎是从拿包东西里掉出来的,一包湿巾而已,都拆开了封口,用的只剩一半,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于小渔想着,脸痒的实在受不了,打开湿巾封口,扯一张出来赶紧把脸上的妆擦拭干净。厚厚的粉底,俗艳的口红,结了块的睫毛膏。
她的妆灯光下看还好些,这样的强光镜子里看,简直是粗劣到了极致。
没有水,只凭湿巾,瞬间就把自己擦成个熊猫。
领班莉莉心急火燎推门闯进来,于小渔一回头冲他咧嘴一笑,把他吓得虎躯一震险些尿了。
“啊呀妈呀,你这个死小孩,真叫你吓死老娘了!”
莉莉是个酷爱穿紧身窄裙的妖艳娘炮,骂起人来更是见妖媚。
于小渔傻呵呵笑着:“莉莉姐,找我吗?”
接下来那个表演团队是男的,在隔壁化妆间,这个时间用化妆间的只有她一个。
莉莉忧心忡忡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孩,欲言又止。
“小渔……”
“出什么事儿了,莉莉姐。”
莉莉更加说不出口,别人管他叫姐的时候往往一脸的诡异,那种眼神里的鄙夷,他是看的出来的。只有小渔,她是真心的叫他一声姐。
“老板……哎!就是……那个……我们老板说你琴弹的不好,明天不用来了。”莉莉两眼一闭,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
于小渔蒙了一秒还是问出来:“为什么?”
门被推开,那个年轻的男人慢步走进化妆间,环顾周遭再看一眼熊猫一样的于小渔,好看的眉死死的拧着,刀锋般帅气的轮廓,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造物主还真是不公平啊!于小渔小小的感叹了一下。
哪怕他此刻面色不善,于小渔依然在心里默默给他的皮囊打了8分,剩下的两分自然是脱了衣服以后才能酌情给予的。
不管他有没有认出于小渔,反正于小渔一眼就认出了那双大长腿,不由紧张的吞下一口口水。
今天白天在停车场那一幕,她记忆犹新,于小渔的小可爱不小心蹭了这位长腿美男的豪车。
想跑没跑掉的于小渔翻出钱包里的所有零钱一百零五块,虔诚的表示,我只有这么多了,超过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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