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大山里,这座不知包含有多少秘密的神秘山脉,一直都被人既崇拜而又害怕着,祖祖辈辈留下的传说中,毫不掩饰的警告了后人,那里边有妖怪,而且还是遍地妖怪的那种。
以至于就连现如今,家家户户都保留着在春节和元宵的两个节日里,要对大山进行一番烧香祭拜的传统。
这叫祭山,也有人叫开山,以博取一个来年进山平安无事的好彩头。之前不知哪家留洋回来的读书人在此游历山水,考察民俗,当听到这个的时候不禁大肆批判,认为是迷信之举,惑乱百姓,但百姓们并不吃这一套,而且周围镇上有好事的本地读书人还专门为此与其激烈辩论了一番,到最后双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位老人出面指出,如果不信,大可以走进深山里,如果毫发无损的走出来,那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那几位喝了洋墨水的读书人顿时哑口不言,商量了半天也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嘴上不服输,只说如此敬畏自然,也不是坏事。
这事儿以后,大山越发邪性,不止在当地人的心里沉甸甸的,毕竟卧榻之旁,有诡秘莫测的妖物生存,不管是不是相敬如宾,作为人类的一方,总归是提心吊胆的。
而且那几位读书人回到京城以后,有关大山的事情还见了京报,主要是那几位读书人整理出来的奇闻异见,以在魏都城或者周围小镇上的传说作为蓝本,他们再用该有的悬疑笔调精心渲染一番,后来竟然出乎意料的报纸大卖,一时间老北京城里洛阳纸贵,人们茶余饭后都愿意将其作为谈资,那些小姐太太们更是边搓麻将边听下人们娓娓读来,为故事里的狐仙和书生不离不弃的悲情感叹,又为烂柯人,捕鱼仙翁的遭遇惊奇不已。
报刊后来专门在报纸上设立了新的板块,从那以后,才思敏捷的人敏锐的捕捉到新社会下的崭新商机,原来报纸上不一定要请那些有名的读书人洋洋洒洒千言大文针砭时政,反而是那些志怪传奇,娱乐八卦可能更受欢迎。
于是,老北京城里,正儿八经的八大胡同,还有戏园子里的角儿,天桥上的八方卖艺人等,都有了在纸面上活泛露脸的机会,这不得不说,是一桩革命性的改变。
但无论外边传的多么邪乎,也不论在魏都城真实的百姓心目中,大山是如何如何令人生惧,都不影响实际上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大山都是反过来哺育着底下的百姓的,哪家哪户敢说没吃过大山里的野味儿,又有哪家没有进过山找补草药之类的,甚至哪家哪户没靠着这巍峨无穷的大山维持生计?
都没有,而且下顿饭还在山里的,大有人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放在如今有了蒸汽机和火轮车的时代或许有点儿力量衰弱,但是再往前翻一辈儿,不用多翻,就一辈儿,放眼整个中华大地,都是这样的。
这还是看的见的,至于看不见的作用就更无法言说,大山有阵法加持,风来水往,聚气纳福,在各种擦肩而过的意外和灾难中,大山底下的人们往往是更加幸运的。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黄希云亲临大山深处,在一片漆黑如焦炭的山口落下了身形,一袭白衣,随风舞动,遗世而独立。
她背后剑芒从天而降,一袭黑衣的小师叔也站在了她的身旁。
陈冲皱眉道:“仙子,离字火岭有异动?”
黄希云摇头凝重道:“只是以防万一,万一姽婳失败,千眼石妖复活,这些个妖孽同气连枝,朱雀降世,那将是水火齐下,生灵涂炭。”
陈冲低头停顿了片刻,抬起头道:“你的意思是,由我来镇守离字火岭?”
“当今世上,除了谢安,你是唯一一个懂得四境阵运行奥妙的人,不由你来,由谁来?”
陈冲拱手道:“义不容辞,自当听仙子吩咐。”
黄希云不说话,看着山口下边黝黑的火岩,和焦炭,还有一片浓浓的烟尘,她目光突然射入最深处,顿时一阵愤怒的尖鸣响彻大山,刹那间,所有鸟兽伏地匍匐,所有花草闭合凋零,蔫了吧唧作等死状。
陈冲心神微颤,黄希云收回视线,清冷低喝道:“畜生!”
那底下的东西好像是听到了黄希云的怒骂声,第二声更加愤怒的尖鸣冲天而来,这回整座大山都微微摇晃,那些个山口之下的浓浓烟尘瞬间被吹散,而且余威不减,直达天际,惊的云散雾开!
黄希云不理会它,转过头面对陈冲开口道:“这畜生天生修为就远超此方天地的境界限制,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力敌,借用四境阵法的其他阵眼予以镇压即可,如果遇到极为特殊的棘手情况,也请谨记,千万不要以身试法,你死了,无非是就是你死了而已,不会对还活着的生灵有任何的帮助。”
陈冲咬了咬牙,低下了头,黄希云提高嗓音,严词嘱咐道:“陈冲,你记着我的话,千万不要不当回事,而且我不仅仅不想让你拼命,就是连你的最强剑意,也绝对不可以施展,否则天劫这个时候降临,你就前功尽弃了,整个武当前功尽弃了,还有...还有甚至某人的全部心血也将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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