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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童言(1/2)

作者:茶麦青青
就在张晓念起咒语准备放火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爹,大伯,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停下手中动作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五岁的男孩不知何时钻了进来,就站在黑狗身侧,边说还边伸出手要抚摸黑狗身上的伤口。

黑狗忍着痛低下头舔了舔男孩的手指,男孩手上痒痒的,不禁咯咯笑了起来。“爹,你是在和小黑玩吗?”

众人一见大惊,一个猎户装扮的青年越众而出,对着男孩伸手叫道:“宝子,到爹爹这里来。”

男孩不依的扭着身子,依旧任黑狗舔着他的手指:“爹爹要打小黑,宝子不和爹爹好了。”

青年又惊又怕,“宝子乖,爹爹没有打小黑,是小黑自己做错事了,爹爹在教育它。”

“你骗人!”男孩嘴一扁就要哭。“小黑最乖了,小黑是宝子的好朋友。爹爹,小黑到底做错什么事了你要叫这么多人打它?”

青年略有些尴尬,不知怎么向儿子解释小黑并不是什么好朋友,而是一只能像人一样说话的狗,是一个妖怪!但想到这妖怪在家中陪伴自己一家许久,心下也有些犹豫了。

黑狗不再对着小主人亲昵,而是抬起头看向男主人,“主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变成了妖怪,要打要杀我都认,虽然我也不是自己想要变成这样的。但狐仙大人对村子有救命之恩,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还求你能放她安全离开。”

不等青年回答,男孩已是大喜搂住黑狗的脖子:“小黑,原来你会说话的,怎么你平时从来不跟我说话的?爹爹经常好久不回家,娘也忙着做家事,只有你陪我玩,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的?”

青年听了儿子的话不由黯然起来——的确,他经常随着猎队上山打猎,十天半月不回家都是常事,妻子也每天要养鸡种菜缝缝补补,还要拿他打回来的猎物到镇上去卖,平常陪着宝子的,只有小黑这个妖怪而已,而这只妖怪除了看家护院和陪宝子玩,也似乎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爹爹,你就让那只狐狸走吧,这是小黑的愿望。”男孩说罢,抚着黑狗的背又对黑狗说:“小黑,你别哭,我们回家,我们不和这些坏人玩。”

众人望向黑狗,这才发现这只狗妖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原来狗也会哭,古话常说狗最通人性,这话看来不假。张晓鼻子也是酸酸的,这么些大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重情义,只为着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不顾救命之恩也要将自己除掉,连当日送她谢礼的事也成了她对村民无理敲诈,而黑狗又是何辜,黑狗除了会说人话以外几乎是毫无法力的,更没有做过什么伤人害命的事,甚至谨守本分努力看家护院保护自己的主人及这个村子,见到自己这样有道行的妖怪也不退却反而主动找上自己让妖怪远离自己的村子!

黑狗借着低头舔伤口的动作将泪水在爪子上抹去,这才对着男孩说道:“小主人,小黑已经不能再保护你再陪你玩了,希望你健康长大,做个快乐的人。总会有……总会有和你一样的人类小孩陪你玩的。”说着,已是语不成调。

男孩用期翼的眼神望向众人,然而每个与他对视的大人都侧过头不看他。

沉默了半晌,村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众人说:“大家护住宝子,让这两个妖怪离了村子吧……以后若这两个妖怪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再杀不迟!就算我们打不过,自然有仙人来收拾。”

众人闻言这才默默让出一条路来,张晓与黑狗忍着伤痛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向村外走去,唯有宝子追着黑狗行出几步,路过父亲身边时被一把抱住,只得对着黑狗离去的方向挥手告别。

待一狐一狗远的看不见了,村长吩咐依然每日叫人在村子四周巡逻,众村民这才各自散去。

等到朱洪照顺着咒符寻到村中,已是完全不见张晓的踪迹,只村口一滩血迹,不由大惊,顺着血迹寻了许久才找到满身是血正痛哭不已的张晓。而黑狗则卧在张晓的身边。

黑狗一路上流了许多血,只强挺着与张晓走到山脚,再也无法撑住身子,只能侧卧在路边不住喘息,张晓顿时慌了神,一边用爪子按住黑狗身上的伤口,一边四下张望看能不能找到认识的又有用处的草药——然而黑狗身上的伤口如此多,按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在流血,再按住一个还有一个,张晓眼泪直流,四只脚全都踩在黑狗的身上,恨不得多生出几只爪子来将黑狗身上的伤口全都按住。黑狗只是无力的劝着狐仙大人先走,说自己命该如此诸如此类的话,说着说着眼睛就要合了起来。

朱洪照见到张晓身上的血迹忙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张晓的挣扎检查了一番见完好无损才将其放下。张晓这才有机会向师傅哭诉,并拖着师傅的衣衫叫师傅救救黑狗。

朱洪照一边听着张晓的叙述一边掌上放出一道青光将黑狗罩在其中,直到张晓讲完村中发生的事才收了法术,黑狗身上伤口已然痊愈,但仍是虚弱的很,只能以感激的眼神向朱洪照道谢。

“好了,擦擦你的眼泪,也是有些法力的狐妖了,这点小事也哭个不停。”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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