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将自己的马车让给黛玉主仆三人共坐,自己却只骑了马在跟在后边。黛玉掀起车帘,见天上不知何时扬扬洒洒飘着雪花,水溶来得匆忙连斗篷也来不及拿,在雪花纷飞里显得有些单薄。黛玉有些不安,在车里四下看了看,想寻些可以避风雪的衣物,可这车中却没有多余的东西。一时出了宫门,黛玉忍不住让马车停了下来。
水溶只当黛玉出了什么事,连忙催马上来,低声问道:“怎么了玉儿,是不是不舒服?”
黛玉见街上无人,忙轻声道:“这车挺宽敞的,你也没带大衣裳,不如,不如你也一起上来吧?”说着,粉面微曛,娇羞不胜。
水溶支吾着道:“这,这,不太好吧。没事的,我平日都是骑马,甚少坐车的。”
雪雁在车里忍不住笑道:“姑娘都让你上车了,王爷你还不快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必是嫌我们两个在这里碍事,哎,罢了,紫鹃姐姐,谁让我们两个是奴婢呢,还是赶紧下车省得在这里讨人嫌吧。”说着便做势要跳下车去。黛玉连忙拉住:“你作死啊,这么冷的天,方才还没冻够不成?”
一面又朝水溶嗔道:“还不快上来,现不上来,我可不管你了,让你冻死得了。”说着便要将帘子放下。
水溶原本就是求之不得,哪里肯失了这个绝好的机会,连忙就势上了车,坐在黛玉身边。他两个虽说是交往了也有不少时日,却没有坐得这样亲近过,从前黛玉生病时,水溶虽也曾贴身照拂,可那时黛玉却是人事不省,倒少了些不安。如今虽然紫鹃、雪雁二人也在车里。却还依旧觉得拘束。
黛玉偷偷看了看水溶,见他似乎凝神在思考着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黛玉心中暗暗埋怨,可也不好先开言。雪雁暗暗发笑,暗自替她两个着急,有心打破这个僵局,便假装清了清嗓子,笑道:“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往常这时候王爷不是还应该在那里商量着国事吗?”
水溶却恍若未闻,黛玉“啊”了一声。推了推他,水溶这才“啊”了声,忙道:“我一听说你们被皇后召进宫里来。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胡乱着把他们打发回去,就匆忙往宫里来了。对了,皇后今日召你们进宫到底有什么事?可曾为难你们?”
雪雁抿嘴笑道:“王爷心里担心姑娘直说就是了,把我们扯进来有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若不是姑娘,王爷别说担心我们了,就是知道只怕也不知道。”紫鹃也笑了起来。黛玉却似乎在她的话里听出了些淡淡的与从前不同的味道。
水溶忙笑道:“自然不是这样了,你们是玉儿的贴身丫头,又和她如姐妹一般,若是你们出了事。玉儿也肯定会伤心死的所以担心你们自然也如担心玉儿一般。”
紫鹃笑道:“还是王爷会说话,这个雪雁就是淘气,若是王爷说不担心我们吧。姑娘只怕会觉得王爷没把她放在心上;若说是担心吧,只怕姑娘又会说王爷把我们两个丫头看得都重。偏王爷就说是爱屋及乌,这下姑娘可没话说了。”
黛玉气得直跺脚,“你们竟在这里胡说,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们两个了。”
水溶倒好。干脆将她搂在怀里:“脾气越发大了,她们两个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你别和她们计较不就得了。若真生气别理她们不就得了。我还有些事问你呢。”
黛玉气得连忙挣脱,水溶这回倒是不相强,趁便就放开了她,笑道:“你今日累了一日,在车上也不好好地歇歇,还是不消停。好了,快坐好,我替你揉揉吧。”说着拿过一个引枕来,放在她身后,自己却替她捏着肩膀。黛玉慢慢松驰了下来,微闭着眼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必是要问皇后有没有为难我?”
水溶笑了笑:“这是一个,我方才进去时,见皇后待你似乎很是亲昵,这是怎么回事?”
黛玉笑道:“我本来还当皇后娘娘突然召我进宫必定是要寻我的不是呢,可谁知进去了她却只是和譪的很,还和我说,我母亲当日与她极好。只是我却有些不信,我在京城也不是一日两日,再说元妃娘娘在宫中与她走的又极近,若当真与我母亲那般亲近,如何会不知我的下落,直到现在我搬出了贾府却特特令人宣我进宫来。这些也就罢了,我方才在那里这些时候,她却绝口未提当日与我母亲的旧事,若是你偶然听说故人之女,会如此行事吗?”
水溶点点头:“不错,你说的极是。只是她如此与你套近乎倒是为了什么?她明知你是我的,我的朋友,向来我母妃这边之事她避之不及,这次怎么倒迎了上来?若说是你家世极好,她想替二皇兄谋些利益倒也情有可原,可你。。。”
“可我只是个孤女罢了,既无显赫身世又无万贯家财,她万万不必如此。其实我也在想这事,只是始终不得头绪。”黛玉有些烦恼,坐直了身子,看着水溶道:“刚才你进来时我看她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似的。”
雪雁在一旁听了倒有些紧张起来,插嘴道:“姑娘你可别被她轻易糊弄过去,我看她就不是个好人,还说什么和太太是故识,我们从前可从来没听老爷、太太提起过呢。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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