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一年的元旦是星期天,公司根据生产需要,加上双休日,经总部批准放假四天。由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二零零一年元月三日止,星期三正式上班。人算不如天算,因为气流的改变,天气预报有误。四天假期的第一天,外来工们大都以睡字当先。养足了精神,便四下里去走走。叶芬的出租屋里与众不同,是公司同事们的集结地。昨晚在客厅开了一台扑克、一台麻将,进入午夜便散去。自己卧室里开的这台麻将,因为刘军起哄,至凌晨三点才结束,弄得夫妻俩疲惫不堪。第二天,太阳已经有半天高,阳光将薄薄的纱窗刺透,暖暖地洒在双人床上。叶芬从自然中醒来,想想四天的假期,今天才刚刚开始,忽地觉得少了什么似地,有些惆怅起来。是啊,往常麻将、扑克都在十二点结束,自己弄些宵夜与丈夫填填肚子,将满脑子的牌忆清洗。可刘军嘈嘈明天不用上班,硬是最后三局,来回了几次,便弄到凌晨三点。她想着,觉得胃里空荡难受,才记起昨晚没宵夜,便不由自主地摇了摇身边的丈夫,低声撒娇道:“快点,我要饿死了,赶紧买早餐去呀。”她说着,又摇了摇程子彬。见丈夫闭着眼翻了个身,不理睬自己,便埋怨道:“放假图个休息,没想到休息却比上班还累。十几号人我们得管茶管饭,就像个饭堂一样,真的比上班辛苦多了。”
“辛苦也值得,你不是爱打牌吗?总比没地方去好吧。去外面闲逛,花费可不少呢。”被叶芬连连推搡,程子彬想着妻子总爱赖在牌桌上不肯让位,便闭着眼睛低声接道:“在自己家玩牌,得学会见机行事。特别是赢了见有人来,尽快让位。学会抽身,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行,听你的。”叶芬说着坐起,知道这话丈夫已说过很多次,便用脚推了推丈夫的臀部,含笑道:“都听你的,起来吧。我都快饿死了,赶紧买早餐去。”
“吃什么早餐,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没准待会他们就过来。干脆等他们来了清点好人数,再去买菜做中午饭算了。”程子彬被妻子推搡着,觉得舒坦,猛地一翻身将妻子包住,讪笑道:“睡前刚不是喂了你一口么,还饿?”他嘿嘿地说着,在妻子胸前重重地亲了一口。
叶芬半挣半扎着,扭捏中腼腆地笑道:“这能当饭吃吗?你们男人就是不知好歹。别以为只有你付出,其实女人付出得更多。要不,下次我不理你了。”
听着妻子的话,见她有些微怒,程子彬松手终于坐了起来。随即认真地看着妻子道:“还是石头剪子布吧,谁输了谁去买。”他说着,伸手对妻子示意。夫妻俩像孩童似地欢快起来。在相互比伐几次后,最终还是叶芬输了,只能含笑地下床。是啊,夫妻这么些年在一起,自己知道丈夫今天应该是比较困。要不,也不会一再推诿。因为相处这么些年来,知道丈夫的习惯。如果不是太困的话,他一般都会悄悄地起床,将早餐弄好才叫自己。
“今天放假的第一天,不用说他们也会过来。我们还是未雨绸缪,买多些菜搁冰箱。昨晚三台还有人没上桌,实在不行将清珍家的麻将也借来,你得给嵩永清招呼声。”叶芬说着,见丈夫点了点头,便打开衣柜找衣服换。同时柔情蜜意地看了眼丈夫,心里感觉美滋滋着。是啊,自己丈夫虽然没有高大魁梧的身材,和英俊的外表。而且脸上还有些浅浅的麻子,但在关键的时刻,总能让自己幸福,还是位百分百的白领一族。她想着,再次看了眼又躺下的丈夫。
“和他们打麻将一点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点工资也太寒酸了。每次还没到月底,一个个便成了月光族。如果公司没有饭堂,怕是他们都养活不了自己。”程子彬开口说话,觉得时候不早,便双手往后理了理老板头,索性坐起来靠在床上,看妻子换衣服。见妻子穿上弹力裤,又套上裙子,便嘿嘿地笑道:“穿这件好,不显得臃肿。”
“这还是结婚前买的。”叶芬说着左右转了转,然后含笑道:“来公司第一次穿,阿珍和赔钱货还说我像个纯情少女呢。”
“呣,真的是纯情的老女人。”程子彬坏坏的笑着,点燃支红双喜吸着缓慢道:“都快成黄花菜了,别人夸你那是给我面子呢。公司里这种人多了去了,自己心里清楚便行。别以为人家给你三份颜色,就想开染坊,这样可不好。”
叶芬听着没有生气,仍旧含笑地回道:“你真的以为老娘不是人见人爱吗?如果我现在还是单身,没准还能傍大款呢。”听着妻子讪笑的话,程子彬没再吭声,只是闭目想着认识妻子时的一切。是啊,自己迈出大学校门,梦想创办自己的企业。但迈出的第一步,没想到便失败了,而且还债台高筑。当时,妻子家在工厂附近,应聘来做临时工。没想到竟然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她给了自己心灵和**上最大的安慰。她的一句话,令自己终生难忘: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的确,与妻子结婚不仅没花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是丈母娘瞒着老泰山,说是自己掏的,这也许便是得与失的人生吧。他想着,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妻子,内心呐喊着: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忘了妻子的好!
“你还想睡不?”叶芬见丈夫发愣着,梳着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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