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南站,坐落在羊城的南端。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春运后,人流来往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已显得更加拥挤不堪起来。在人们的摩肩擦背中,它不知疲倦地,吐呐着全国各地流动而来的人们,及天河路上纷杂的车辆。给郑祥玫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夫妻俩由桂州汽车站到达省城流花车站。伍鸣考虑大包小包搭乘公交车麻烦,便决定拦截辆的士去越秀南,搭乘卧铺大巴回家乡。这次上的士,他遇到些困难,原因是车站流动路线上严禁的士搭客,违者重罚。于是,他只能像其他乘客那样,去指定的地方搭车。伍鸣背着消毒碗柜,提着拎着几大件行李,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手。过完天桥,他已累的不行,便索性在原地等待。
进入中午十二点后,终于有敢挣这种钱的司机停下来搭话,问夫妻俩要去哪儿。司机慈眉善目地笑着,让伍鸣重重地吐了口气。他将消毒碗柜往前排一塞,与妻子在后排,与其他的行李挤在一起,也算是完成第一次转站的过程。他惬意地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忽闪从眼前滑过,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搭的士的情景。是啊,为什么相同的路程,每次计程收费都不一样呢?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由流花车站去越秀南,花了十一元六角,自己给了十二元。第二次相同的路程十八元四角,自己给了二十元。第三次十六元两角,自己给了十七元,零头不用找赎。第四次二十八元九角,惹得自己性起,一角钱仍等让司机给找赎,然后慢腾腾老半天才下车,让司机眼红地看着前面的生意,被同行们接了也无可奈何。他想着,在暗笑的同时,也担心眼前的司机会宰自己,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是啊,爱德电气降价大促销,妻子看上了款消毒碗柜,想想家里也用得上,便一咬牙捎上。他想着,看了看前排的纸箱。
在省城,伍鸣是头一次与妻子同坐的士,两人来到越秀南车站门口时,同时看了看计价表,见是十七元五角,便爽快地掏出了十八元,同时千感万谢了的哥一翻,对的哥司机坦诚道:“谢谢师傅,你没带我们兜圈子。之前遇上几位司机尽坑人,浪费我们的时间不说,还多收费。”
略有些秃顶的中年司机,见他掏钱时露出手机,忙含笑道:“如今实行文明上岗,只要被投诉三次,我的饭碗也就没了。在羊城,找份工不容易,那象你们做生意来来往往的大老板。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可不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伍鸣本想回敬几句,解释下自己是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但想着在省城这种地方,偶然一次相遇的缘分,也没这个必要过多的解释,便含笑地将大包小包卸下车来。
回乡的卧铺大巴车,从下午两点半开出越秀南站。伍鸣与妻子挨着同睡两个位置,在行进的摇晃中,蒋琳依靠着丈夫很快睡去,伍鸣则睡意全无地搂着妻子。他担心别在腰间的手机被盗,便抽出来放进夹克衫内,这样躺着也舒服些。
过道对面的两个铺位,是一对中年男女。伍鸣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两人是刚认识不久。行驶中车厢里很静,过道只有五十公分宽,他们的对话便不时贯入伍鸣的耳朵。
“钱,在这个世界上非常重要,世界上发生许多事情,都与钱有关。钱给人带来了快乐,也带来了烦恼。”中年男子低沉道:“象我们做生意南下北上,为来为去就是一个字:钱!”
“是啊,不奔波能行吗?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年轻女子说着,扭头认真地看了眼中年男子。觉得他盖着被子的手,在自己腰间抚摸,便扭捏含笑道:“你在外面奔波,你老婆放心你吗?”女子的问话很含蓄,眼睛也很迷人。
“你孤身一人来来往往,你丈夫放心吗?”男子讪笑着反问道,同时侧起身子看着她,双眼色色地说道:“男人东奔西跑很正常,女人可不容易呀。来来往往也够辛苦。干嘛不让他跑,他能放心吗?”
“他残废一个,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我若不东奔西走,那一家五口等着饿死不成?”她说着有些哀怨,伍鸣听后有些同情,觉得她是位了不起的女强人。他想着,不由得扪心自问起来,假如自己哪天卧床不起,也不知妻子能否负荷得起这个家庭的重担。他仰躺着头,想到这不禁往右边一转,见男人已将她搂在怀里,并将那床单薄的被子,往女子脖子下轻轻地压了压。
伍鸣觉得有些恶心,忙将头转向左边看着车窗外。大巴车正在爬坡,青山呈露新如染,老长时间看不见蓝天,一层层用水泥封杀陡峭的斜坡,是用来抵御山体滑坡,和春季雨水天气时形成的泥石流。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起最后一次离开故乡南下时,经过吉安路段被雨水冲刷的道路。是啊,塞车两天时间,一大串各省各市的车辆,连绵排了十几公里,许多车辆进退两难。在前不挨村,后不落店中,令陷入泥泞的人们饿得发昏。当地农户将最劣质的食物,以十倍以上的价格,沿途兜售给陷入泥潭的人们。如果错过了他们兜售的时间,没准便要等到下一餐。伍鸣回想起与洪亮搭便车的情景,一盒几块钱的方便面,配上农户们的开水,最贵竟然要一百元。他想着,不禁摇了摇头。
随着卧铺车的疾驶,伍鸣合眼后醒来。他看着青山不停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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