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头大桥,与一零五国道细滘大桥,形成一个巨大的垂直夹角。两个夹角中,许多平房和新建的小楼房,在海边参差不齐地林立,远远地望去显得别具一格。许多海南蕉叶和洋槐树穿插其中,分别站在两个桥头府撼,那些参差不齐的建筑,如掩映在绿色丛中的瓦砾,令人格外想绕道下去探个究竟。悄悄潜回家乡过完年,诸启明和诸启晖回到十基围不久,便心怀恐惧地发现冼建民父子俩回来。兄弟俩经过一番考虑,在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后,才匆忙地搬离。来到这绿色掩映的海尾,租了个单间落脚。他俩辞去格兰仕的工作,只想在居住的附近找份工,简单地打发时间。等待家乡那边撤案的消息,希望香港老板能起死回生,将两派火拼之事化解,便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怎么租这来了,你不呼我,还真找不着你俩。”甘小平看了看低矮的瓦房,又看了看斜对面正在新建的小洋楼,透过小洋楼右侧,见车水马龙的南头大桥,又回头看了看响午的细滘大桥,便呵呵笑道:“夹在两个桥中间,真是个好地方。上去过任何一座桥,都去了中山的地界,挺方便。”
“你去十基围了没有?”诸启明引他进屋时,哀怨道:“那臭医生,接生将人都给接死了,还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看来是有人给他撑腰。那天下班路过小院大门,见他仍在为人看病,冼磊也依然在士多店看着,弄得我们都不敢去士多店看电视了。”他说着,将门推开,弟弟本躺在床上,见甘小平到来,忙鲤鱼打挺地起身,双眼惺忪地看着他道:“平哥,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你俩辞工没多久,怎么就没钱了?”甘小平进屋,将背包搁在靠窗的台面上,担心台面不稳,看了看用四根建筑木棍支撑的台面,不禁摇了摇头道:“怕他们干嘛,辞了那么好的工,多可惜。”
“没办法,那不是你平哥不在嘛。”诸启晖说着,看了眼诸启明苦笑道:“我是不同意搬走,可听老乡说,家乡那边派人来找我们。差佬找上门,你说会有什么好事吗?加上他父子俩又回来了,只能临时决定。丢了这份工,为了省钱又住进这偏僻的地方。”
“没事,住这挺好的。”甘小平说着在床边坐下,脸色忽地暗沉道:“狗有七条命,在省城遇上十基围那边的老乡。听他说那姓冯的父子俩,被派出所抓进去,没半天时间又出来了,随后去了省城过年。这时又风风光光,大操大办地回来,看来是不简单呀。如果有机会,老子再逮住他给人看病,还是要给他搅一搅。”他说着,见满地的烟头和烟盒,台面上也没见有香烟,知道两人可能是没烟了,便从裤兜里掏出盒万宝路,塞给诸启晖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诸启晖接过烟,诸启明忙向哥哥要来一支。听甘小平说去吃饭,人立马精神了起来,声音爽朗道:“有平哥在,我就放心了。”他说着,点燃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忙吸着拖鞋,脚板啪嗒啪嗒地出门。诸启晖知道甘小平不吸烟,便将整合烟揣回自己上衣口袋,乐呵呵道:“平哥回来,我们就不用再去找我表叔了,免得见面便被他一顿唠叨,烦死人了。我表婶更是可恶,我们辛辛苦苦从家乡带来些特产。送上门,她连饭也没留我们吃一餐,这还是亲戚吗?”
“你表叔不管你们?这可说不过去,我知道你奶奶也不会放过他。”甘小平说着,看了看诸启晖,听他说碰巧表叔不在家,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自己打小便听母亲讲,隔壁邻居家一场大火,烧得啥也没剩下,只剩下他表叔一人。他奶奶心疼孩子,也就当儿子一样地养了起来。没想到却将他培养了出来,那是他俩奶奶的功劳。奶奶疼爱孙子,要不然,他俩也不可能进格兰仕上班。如今身为分局局长,也算是权高位重,又怎能不管两个侄子的死活呢?
诸启明将门锁好,跟在两人身后。听甘小平摇头道:“你表叔好歹也是位镇领导,主管着整个镇的治安。他帮你俩进了格兰仕,如今辞工,你俩不妨直说。你们自己去找工作,肯定不如他介绍的好。既然有这层关系,干嘛不用?即便是被他唠叨几句,他是长辈,又何必在意。只要他开口,有份好工作,那你俩也值得。”
“他如今不知道我们从格兰仕辞工了,如果知道的话,不被他骂死才怪。”诸启明紧追几步,挨着他的话讪笑道:“般这边住半个来月,兜里已所剩无几。要不我也不会呼你,要你过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是啊,要么你就带我们去开工,给你打打下手也好。”诸启晖叼着烟卷,讪笑道:“每天坐公交车往人多的地方扎,热闹好玩,我是求之不得。”他说着,友好地挽着甘小平的肩膀,继续讪笑道:“去工厂上班可真没劲,像你这样多好。出门溜达一趟,没准便是我们半个月的工资。平哥,带上我俩吧。”他说着看了看诸启晖。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任何一行,都会有自己苦衷的一面。”甘小平眼睛骨碌地看了看身边路过的人,低声道:“你见过我们这一行,被人撵得走投无路,打得遍体鳞伤的场面吗?还有被人残忍地剪去两个指头的痛苦吗?这一行,饭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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