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璇抬手让正在行刑的丫鬟停了,对她笑笑,“我也不是什么绝情的人,你既口口声声唤着王爷,我就如你所愿。”
扭头对在边上伺候的木芝道:“王爷早朝也快回来了,你还去门口等着,见到了就告诉王爷,只说‘侧妃娘娘把秋雪姑娘押在院中,打了个皮开肉绽’,看看王爷是什么反应。”
秋雪像是看到了希望,望向木芝的眼神中带了恳求的意思。
木芝虽明白她是罪有应得,也还是心软,见她背上、臀上都是血,于心不忍,忙小跑着往门口去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回来,汗水顺着鬓角往下直落,气喘吁吁,同情地看了一眼秋雪,支支吾吾道:“娘娘,王爷说,秋雪如今既然住在‘流霜榭’,自是归娘娘管,伺候得不好被罚也是应该的……”
“你胡说!”秋雪激动地大叫起来,目眦欲裂,本来清秀的脸因恐惧而扭曲,“你肯定没去见王爷!王爷不可能不管我的!不可能!”
韩静璇预料之中,神情淡然,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打!”
秋雪本来还在震惊地叫嚷着,板子就猝不及防地再次落下,口中念叨的字眼通通变成了惨叫,充斥了整个院子……
韩静璇看着庭院里盎然的春意出神儿,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不可能?
她曾经觉得聂朝辉不可能如此绝情,结果呢?
她认为楚逸不可能冷眼旁观别人欺负她,结果呢?
结果是惨遭背叛,是血流成河,是无情旁观……呵,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时间就这么过去,韩静璇没喊停板子就一直落在秋雪身上,她早已昏死过去,没了声音,只板子打一下,身体无意识地跟着抽搐一下。
“娘娘!”木芝入府有一年了,这样的场面只是听说过,实在看不下去,突然跪下,带着哭腔道:“求娘娘留下秋雪一条命,她死在这里是脏了娘娘的地,犯不着啊,娘娘……”
韩静璇挥了挥手,明显察觉院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她这才注意到她们看她的眼神中透着惧怕。
日头暖暖地照在身上,她忽然笑了起来,绝美的脸仿若带了股妖气,“既然你这般说了,就留她口气,从角门丢出去,日后王府没这个人了。”
她站起身,眼底杀气腾腾,目光从院中每个人脸上扫过,“旁人院里怎么约束人我不管,这‘流霜榭’里若是再有谁敢卖主求荣,背主不救的,一律杖杀,不得求情!”
丫鬟们全部跪地应是,不敢看她。
韩静璇喝完药,身上还疼着,索性什么都不做,取了本书躺在榻上,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晚间,楚逸来到“流霜榭”,木芝刚要通报,被一个手势拦住,他走到房门口站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走到她身边坐下,捉了她的一缕发丝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管家刚才来回禀,秋雪死在巷子里了。”
韩静璇“哦”了一声,点点头,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也不看他,“以下犯上,借刀杀人,留着只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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