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韩静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脚步慌乱地冲出门,将他的衣袖攥在手中,“你要关我?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他不语,而是一个手势让身旁的家仆动作快些。
“不要碰我!”韩静璇喝道,“聂朝辉,枉费外人夸你才智双全,我如何会知道陆婉之今日定会来找我,又是蠢到什么地步非要在自己房里下毒......我不信你是真的看不透。”
“都愣着干嘛,还不把她关入柴房!”聂朝辉将她推倒再地,家仆们立刻大胆起来,拖拽着把她往柴房的方向带。
这是韩静璇与聂朝辉在相国府的最后一面,他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了一抹决绝又残忍的身影,寒意贯彻四肢百骸,泪眼模糊中,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异样,像是愧疚一样的情感。
柴房的门关闭,黑暗将她淹没。
......
“不......不是我做的......咳咳!”咳嗽了几声后,韩静璇迷茫地睁开眼睛,四周昏暗,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几个时辰了,也没想过竟还能醒来。
“姑娘?”黑暗中,一只干枯的手拍了拍她的面颊后,放在她的鼻下试探气息,摇曳的灯笼光下,韩静璇分辨出是一位双目浑浊的老妇人正弯腰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试着活动麻木的四肢,腹部痛如刀绞,只是这点微小的动作就加快了身下血水的流淌。
老妇人将灯笼往下打了打,不由惊叫出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血!”
她的声音在韩静璇耳畔忽近忽远,意识模糊之中才惊觉这一切都不是梦,自己真的被休下堂,还被灌了药,无助的泪水再次滑落,她无力地推老妇人的手,喃喃地说着,“别管我,你走......”
“欸,姑娘,好好一条命可经不起这般糟践,走,跟老婆子回去。”老妇人脱下外套搭在韩静璇身上,大概是惯于做力气活的,竟连拖带拽地将她带离了这里。
聂朝辉节俭,相国府并不奢华铺张,其后是寻常百姓住所,夜幕沉沉,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
短短的距离却耗尽了韩静璇仅有的一点体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老妇人把她安置在床上,点起蜡烛,急忙打来热水给她清洗身子,又寻了白酒给她搓了去寒,末了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子叹了口气,能不能救得活还得看天意啊......
冻得冰冷的四肢逐渐有了暖意,韩静璇夜间醒来一次,老妇人守在床畔,见她双目无神只是落泪,低声安抚,“姑娘,听老婆子说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把你害得这样苦的人巴不得你早些死,你死了他们就得逞了,又什么冤屈得忍住,总有一天,老天会开眼的......”
她说了许多,韩静璇迷迷糊糊间听着如诵经一般,眼泪终是收住了,是了,她还不能死,还有族人和父亲,父亲疼爱她,定不会容她受此委屈!
陆婉之......那个女人,必须要给她的孩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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